身邊有貼心的朋友陪伴,梅薇思這段時間的心情好了不少,連胃口也好多了。
寧承旭忙著處理集團一些棘手的公務,每周只過來醫院看望兩到三次。
但通常坐坐就走了,跟梅薇思說不上兩句話。
一個月匆匆過去,梅薇思的肚子更大了。
“艾拉你聽,他又踢我了,他力氣還真不小。”
艾拉將耳朵貼著梅薇思腹部,認真感受著寶寶的胎動,“這么頑皮,將來一定是個活潑好動的胖小子哦!”
梅薇思不以為然,“誰說活潑好動就一定得是兒子,你看笙歌姐家的念念小寶貝,不就特別活潑,恩恩反而文靜又成熟。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
兩人一陣歡笑。
艾拉就坐在一旁,一邊幫梅薇思削蘋果,一邊掰著手指頭數日子。
“我算了算,是不是還有最多兩個月,你就要到預產期了?”
梅薇思倚靠著枕頭,慵懶點頭,“應該是。”
艾拉仍在掰手指頭算時間,“寧承旭又有好幾天沒來了吧,把老婆扔在醫院,交給護工、營養師、保鏢和我照顧著,他倒是樂得清閑。”
想想就有點生氣,替梅薇思不值。
梅薇思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,不說話了。
一提到寧承旭,她就不太高興。
“思思啊,我現在總算是理解你為什么想要離開他了,這樣的丈夫真不行,你辛辛苦苦為他懷寶寶,他隔三差五才來看你一趟。”
這件事情上,梅薇思已經不那么在乎了。
“無所謂,他不來才好呢,反正我也不想看見他。”
而且,寧承旭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,他不那么關心,反而還給她減少了一些心理壓力。
艾拉心疼的拉住她的手,堅定道:“思思放心,我永遠是向著你的,不管你做什么決定,我都支持你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,某個不知名海島上。
打魚的少年在海邊發現了幾顆漂亮的貝殼,朝不遠處溫柔似水的女孩揮手。
“水靈,我撿到好東西,你快過來看看。”
被他叫做‘水靈’的女孩,長得精致漂亮,一雙美眸燦若星辰,笑著朝少年水朗跑過去。
“喜歡嗎?”水朗將小貝殼放到她掌心上,“我今晚把這些貝殼做成手串,也作為我們的結婚信物,怎么樣?”
人民和科技落后的小海島,這里基本都是靠捕魚為生的窮人,一生連鉆石都沒見過。
而水朗自從撿到水靈之后,兩人這幾個月都是情侶關系,感情一天比一天好。
水靈默了默,沒立刻回答。
美眸盯著掌心的白色小貝殼,漂亮是漂亮,但要拿來作為他們結婚的信物,是不是太草率廉價了點?
但她還是同意了,“都聽你的,反正信物只是一個形式,我怎樣都可以。”
她說著,從兜里取出一份舊報紙。
這是她前兩天無意中在鄰居那里發現的彩色老報紙,報紙發行日期已經有些年了,頭條上是關于華國新首富的新聞報道。
她指著報紙上氣質絕佳的女人,問水朗:“你有沒有覺得我跟她長得有點像?”
特別是眉眼,連她自己都覺得至少有五六分相似。
但她跟這位首富小姐最大的區別就是氣質不同,氣場更是不能比。
水朗接過報紙,仔細端詳,“確實像。”
她非常高興,“你說我失憶前有沒有可能是這位首富小姐的妹妹?如果真的是,她那么有錢,我們也能跟著享福吧?”
她是向往的,水朗卻是擔憂的。
但水朗沒讀過書,不認識字,只能指著那張報紙照片問:“這里面有沒有寫她叫什么名字?”
“有寫,她叫鹿笙歌。”
水朗臉色大變。
他沒聽過這個名字,心中卻是警鈴大作,立刻將她拿來的那張報紙揉成團塞進兜里。
“以后別再看這些報紙了,不是什么好東西,既然來到這里,就踏踏實實過日子,別再去計較從前,好嗎?”
水靈能猜到他在顧慮什么,“我知道你是擔心我,我如果真是首富家的千金,怎么可能流落到這種荒蕪小島來。”
“這么多個月了,都不見有人來找我,而且我身上有很多刀傷鞭痕的舊疤,我以前的日子,一定過得不怎么好。”
水朗也不瞞著,“是,我怕這個叫鹿笙歌的,是個壞女人,萬一知道你在這里,她帶人來傷害你怎么辦。”
能做到華國首富,這個女人絕對不一般,權勢一定非常高。
他害怕整個小海島的居民加起來,都不夠對抗。
水靈反駁:“那你有沒有想過,我為什么會跟她長得像?說不定我是華國鹿家的私生女呢?”
“是不是私生女有那么重要嗎?”
“這事關我的身世、我到底是誰、我以前經歷了什么,這當然很重要。”
水朗那雙被曬得黢黑的手,輕輕抓著她的雙肩,呈安撫姿態,“你說過,想不起從前的事了,只要認真去回憶就會頭疼,那干嘛還要折磨自己呢。”
“而且,之前不是答應過我,不再去糾結從前,只考慮現在和未來。”
水靈不說話了。
他柔和了語氣,“我沒有要兇你的意思,更沒有要圈著你,限制你的意思,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,我是害怕你出事。”
水靈不再多說,聽話的點了點頭,“我知道了,我不會再提過去的事,我會珍惜后面和你相處的每一天。”
水朗聽得非常感動,用力抱住她。
夕陽將海面映得通紅,給兩人擁抱的身影鍍上一層光暈,柔和而美好。
海浪涌起,有什么東西被沖上岸。
水靈余光瞟到了,定睛一看,好像……是個人?
她驚呼:“阿朗你快看,那是不是一具尸體?”
兩人一起上前查看。
是個女人,還有脈搏和呼吸,沒死,只是嗆了水。
盡管陷入昏迷,她手上緊緊攥著一把槍。
水朗忙著給女人做溺水急救措施,水靈的注意力卻在那把槍上。
她拿走女人的槍,仔細端詳。
還有子彈,未上膛。
她驚住,她好像……對這種武器非常熟悉,是刻入骨子里的肌肉記憶。
心里的狐疑只增不減,趁水朗忙著救人,她默默把槍收進兜里。
噗呲一聲,女人嗆了一大口水,在咳嗽聲中醒來。
水朗和水靈都圍著她打量,詢問:“喂,你怎么樣?”
女人模模糊糊的視線落到水靈臉上。
漸漸看清對方的面容后,她眼神無比驚恐,像見了鬼一樣。
“顧……婉婉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