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錯！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媽媽！這么多年來，媽連房間都沒出來過，你知道我是怎么過的嗎？”
“你知道我在同學面前都是怎么抬不起來頭的嗎？”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“沒有人比我更加希望媽媽好起來，我也想有一個健康的家庭。”
說著說著，樸小娥竟然就這么哭起來了。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，你還打我，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！”樸小娥突然抬起頭，眼眶里帶著滿滿的委屈。
“小娥，是爸對不起你……”樸路的臉上帶著悲愴，那是樸小娥也沒見過的。
在她的印象里，自己的父親，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，幾乎對自己永遠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。
但現在，自己的父親竟然哭了？
沈云在一旁本來不打算插手的，但是過去的種種涌上心頭的時候，他的表情閃過了一絲痛苦。
人……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，才懂得后悔的動物。
“你知道，你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？”沈云突然開口，讓樸小娥低泣的聲音變弱下來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樸小娥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變得更加堅強，盯著沈云的臉有些憤恨地說道。
“沒什么意思，我就是想告訴你，這個世界上的可憐人不只你一個。”
“如果你像現在這樣哭天喊地，還一副你最委屈的模樣，那只能說你過去受到的那些罪，都是活該。”沈云用最平淡的話，說出了最戳人心窩子的事實。
“沈云！我告訴你！這件事我沒有做錯，你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來職責我，你以為你是誰？”
“還有，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？”
“不過是一個到處逃竄而找不到家的可憐人，你以為你又比我好到哪兒去！”
咔嚓！沈云的腦袋里好像有一根弦突然斷裂，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女生在自己面前嘴巴一張一合。
“你以為你在我們村里有了小小名氣就能掩蓋你的過去嗎？說是自己曾經有過多大的本事，結果呢，還不是躲到一個小小的村落里？”
她站到了沈云的面前，用手指著他的鼻子，懷著最大的惡意說道。
“夠了。”沈云低聲回應。
“不夠！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上不只我一個可憐人嗎？那你呢？比我更可憐？是死了家人還是死了女友……啪！”
話音未落，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樸小娥的話。
“樸小娥，我看我是把你給慣壞了！你現在說話怎么這個樣子！”
“我怎么了？我才是你女兒，你憑什么幫著一個外人說話？”樸小娥現在儼然失去了理智，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說的到底是什么。
“你還打我！爸，你竟然又打我！”樸小娥失去了理智后，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，在家里大喊大叫。
整個樸家亂成了一團，而廖郎中他們也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，正在想辦法偷偷離開這里。
“夠了，小娥，別鬧了。”
在事情幾乎已經控制不住的時候，樸夫人從房間里走了出來，站在樓梯口的位置看著他們，淡淡地開口。
“媽……你怎么……”樸張看著自己的母親，只穿了一件睡衣，從脖子位置就能看到大片的紅斑，還有臉上一片紅一片白，讓人看了心情有些沉重。
廖郎中顯然也沒想到會見到樸夫人變成了這樣，眼睛帶著躲閃，不敢看過去。
“聽話，不要再鬧了。”
樸夫人的聲音異常的平靜，從樓梯上慢慢地走下來，停在了她的身邊。
“是媽對不起你。”她的手伸出來，想要撫摸一下樸小娥的頭，但最后還是在她的頭頂懸停了幾秒后，默默地收了回去。
她這樣怎么能摸自己的女兒，她明明那么多委屈。
“是媽對不起你，媽媽不該這樣。”
樸夫人想要靠近，但卻和自己的女兒拉開了距離，那么短短的幾十厘米，卻讓兩人無論如何都不能靠近。
“媽，是我太急了，對不起，我不該在你的傷口上撒鹽，但是我真的……我也好傷心，我也想要跟別人炫耀自己的媽媽。”
“是我把你害成了這樣，我錯了。”
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，抱住了樸夫人，放聲大哭。
等哭倦了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，突然站了起來。
“對了！我想到了一件事！”她站起來，看向了一直在后面被堵著的廖郎中和鄭葉。
“廖醫生，您之前的時候不是說過嗎？能幫我治好媽媽？我聽你的話，在她的藥里加了那幾份東西，現在藥效已經起來了，您繼續診治吧。”
樸小娥還是沒有放棄，還安慰著自己的母親說道：“媽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的。”
樸路嘆了一口氣，搖搖頭對著劉嬸兒他們說道：“讓他們進來。”
樸小娥還以為自己的父親同意了，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。
“爸！你這是同意他們給媽看病了？你相信我，我真的已經考察過了，絕對不會有錯。”
她拉著廖郎中就往屋里走，但是他卻怎么也拉不動分毫。
“廖醫生？”樸小娥回頭說道。
“樸小姐，實在不好意思，這病我治不了，您還是另請高明吧。”廖郎中的嘴唇有些發抖，尤其是剛剛聽到了鄭葉對自己說的話。
他這才知道，樸路在這里被稱為惡霸！
現在他還動了他的家人，自己自身難保，怎么可能還會再主動去往槍口上撞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我師傅之前的時候治的皮膚病雖然是疑難雜癥，但是您夫人的藥效試過是這種程度的我們還是第一次見。”
樸路聽著他們的話，臉色一下比一下陰沉。
“事到如今，你們還是不肯說出實情嗎？你們打算把我女兒給蒙騙到什么時候？”樸張小小的個子竟然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。
那是沈云第一次從他身上看到，惡霸的氣息。
“對……對不起！”撲通一聲！廖郎中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，還拉著鄭葉一起。
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我是真的沒想到貴夫人的病和我想的……”
“恩？”樸路眼睛瞇起，危險地很。
“是！是我騙了樸小姐，我一時鬼迷心竅，看到樸小姐出手那么大方，而且我徒弟還在這里，我就……但是我真的不是要故意把夫人給弄成這樣的，我真的不知道夫人會……”
“閉嘴。”樸路已經聽不下去她說任何一句話了，直接背過了身子，“報警。”
這下兩個人徹底慫了，齊齊地求饒：“樸先生，求求你，放過我們吧！”
“我們再也不敢了，只要給我們一次機會……
“給你機會？”那誰給我夫人機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