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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1章 經常有鬼叫

    以為是早起做事的下人,上官若離無意間往窗外一瞥,發現是春桃出來,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了一下,然后就出了梅香園。

    上官若離眸色微寒,嘴角微微一勾,一撩裙子翻出了窗子。

    左右一打量,確認了無人,三米來高的院墻,不必助跑,輕巧的一個縱身,蹬住墻身,橫走數步,伸臂恰好搭住墻頭,腰間使力,悄無聲息的翻了出去!

    院墻外恰好是一株枝繁葉茂的木蘭花樹,此刻早已過了木蘭花盛開的時節,葳蕤的樹冠亭亭如蓋,遮得樹下一片蔭涼。

    她落地后,踩著柔軟的草地輕巧一轉,就躲到了樹后,四下里一望,就見到春桃那淡粉色的背影。

    她借著花叢和大樹的隱藏,遠遠的跟著春桃。

    春桃左顧右盼、形色鬼祟,慌慌張張的來到一個體面的大院子門前,上面的木匾上刻著梧桐院。

    上官若離知道那是肖云箐住的院子,在春桃敲門前就翻進了院子,院子里靠墻種的是一叢叢的迎春花,這會子花當然也謝了,郁郁蔥蔥的蓬松著擋住了上官若離的身形。

    所以她藏的隱蔽,略加小心就不會被院子里的人發現,但春桃的敲門聲驚動了院子里的人,想靠近屋子就不容易了。

    上官若離趁著只出來一個開門的下人,迅速確定了附近可以利用的花木,貓著腰幾個騰挪就躲到了一座假山的陰影里。

    原主的聽力很好,她隱約的聽到肖云箐斥責春桃的聲音,然后隱隱約約的聽到染香樓、男人、東西等字眼兒。

    上官若離敏感的覺得她們算計的事與自己有關,想換個位置聽的更清楚些。

    可是,突然腳下一空,整個人就墜落下去。

    她大吃一驚,本能的伸手要抓住什么,只抓住山洞內濕滑的地面,然后就跌落下去。

    落地時她下蹲身子,一個翻滾卸去了從高處下落的大部分力道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因腳下有碎石,也摔的不輕。

    “我勒個去!痛死姐了!”低聲咒罵一聲,抬頭,自己好像從地下暗室的頂上掉下來。

    看到上面的微光,目測離地面三丈高。

    有人推門而出,朝假山這邊走,似是在查看。

    “什么動靜?”一個丫鬟的聲音帶著探尋。

    另一個丫鬟道:“應該是早起捕食的野貓兒。”

    兩人在假山旁站住,警惕的四處掃視,但上官若離掉下來的地方很隱秘,被亂石遮擋著洞口,她們并沒發現什么。

    “快離開這里吧,這附近經常有鬼叫!”

    “什么鬼叫,大清早的別胡說!”

    兩個查探情況的丫鬟語氣里帶著恐懼,急匆匆的離開了。

    上官若離根據腳下的碎石猜測,暗室建在假山下,因為漏雨,久而久之就風化成了一個洞。

    而她好巧不巧就這么倒霉,就踩空了落下來。

    這么高,洞口在暗室的中間,她不可能原路回去。

    環顧四周,是個密閉的暗室,四周的石壁牢固光滑,暗室的角落里還壘著石床。

    這是個暗牢,必定有出口。

    上官若離揉著被石頭硌疼腰,撿了一塊石頭,在石壁上摸索,時不時的用石頭輕輕敲擊。

    突然,她敲擊的動作一停。

    這里石壁后面是空的,而且隱隱有聲音傳來。

    上官若離把耳朵貼在石壁上細聽,好像是鐵鏈子嘩啦嘩啦的聲音。

    隔壁鎖著有人!

    既然隔壁同樣是暗牢,那么出口一定不在這面石壁上,上官若離排除了這面石壁,在其他三面石壁上仔細尋找。

    終于發現了一塊不同的石磚,用力一按。

    立刻傳來帶動機關開啟的鉸鏈“咔咔”聲,聲音干澀的很,可見這個暗室經年沒打開過了。

    上官若離貼在石門后,聽了一會兒,確定外面沒有危險,這才出了暗室。

    外面漆黑一片,上官若離適應了一會兒,才借著暗室頂上的洞投進來的微光看清了外面的情況。

    外面是一米寬的走廊,兩面都是石墻,陰暗潮濕,時不時的有老鼠竄過。

    上官若離抬步走到隔壁的石門前,側耳聽里面的動靜,微微蹙眉。

    里面沒有任何聲音,莫不是剛才她聽錯了?

    根據剛才石門機關的委屈,她很快摸到了機關,按了一下,轉身將身子貼在石壁上,防止有危險。

    有一道微弱昏黃的光線從石門里透出,隨著石門緩緩打開慢慢變寬。

    里面果然有人!

    一股騷臭味兒和著潮濕的霉味兒從門內沖出來,讓上官若離蹙眉憋氣。

    “小丫頭過來陪老子說說話!”一個蒼老干澀的聲音從室內傳出來,粗嘎難聽,像從地獄里傳出來似的,讓人頭皮發麻。

    想必那兩個丫鬟嘴里的鬼叫應該是這個聲音,

    他怎么知道她是個小丫頭?

    上官若離先伸出腿試探了一下,才微微探出頭。

    只見暗室中間站著一個看不出什么模樣的老頭兒,他手腕、腳腕上都栓著小兒手臂粗細的鐵鏈子,鐵鏈子的末端固定在石壁上。

    之所以說他是老頭兒,除了他的聲音外,他胡子、頭發亂糟糟的糊成一團,臟污的看不出什么顏色,但不是黑色。

    見沒有危險,上官若離從石門后走出來,走進暗室在他夠不到的地方站定,淡淡問道:“你是誰?怎么在這里?”

    老頭兒看清了她的模樣,呆愣在那里,不可置信的長大了嘴巴,半晌,才試探的叫道:“阿……蘿?”

    阿蘿?上過若離蹙眉,原主的母親霄云蘿?

    沒等上官若離說話,老頭兒就自己搖頭否認,“不對、不對!肖云箐那賤人都老了,老子的阿蘿怎么會這么年輕?”

    他抬起手將垂在額前的碎發撥開,露出一雙清明犀利的眼睛,上下仔細打量了上官若離一眼,“你不是阿蘿,難道是離兒?不對,離兒長這么大了嗎?”

    老頭兒警惕的望著上官若離,“離兒眼盲,你的眼睛卻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老頭兒似乎與世隔絕很久了,根本不知道霄云蘿已經去世了。

    上官若離從他的話里聽出些端倪,淡淡道:“霄云蘿已經去世十五年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