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舒意雖然唇色發白，可眼里透著繁星點點。
看向顧湛時，閃著微弱的光，令人心都發顫。
“你現在感覺怎么樣？有沒有好一些？”
顧湛扶著她坐起來，看著她略帶蒼白的臉色，忍不住輕聲詢問。
“我今天醒來，倒是好多了，只是總感覺迷迷糊糊的，你最近還好嗎？”
盛舒意開口道，語氣聽起來便令人覺得虛弱無比。
她抬眼，對上了顧湛擔憂的目光。
他面色憔悴，眼底也有些烏青，不難看出，自己受傷的這段時間，他過得也不太好。
聽她詢問的話，顧湛握住了她的手。
他指尖的溫熱，令盛舒意那冰冰涼涼的掌心，感覺到了熱氣。
他的眼中似有各種情緒翻涌。
“你不必同我藏著掖著，若是有什么，你可以直接同我說。”
她的語氣輕輕的，像鴻毛似的拂過了顧湛的心尖，令他心口一窒。
他身上散發著冷冽的寒意，可因為他在盛舒意旁，有些冰雪消融的錯覺。
卻也因為他在身邊，從而導致他身上的寒意傳到了她身邊。
是一種極淡的，摻有他身上的檀香。
讓人心安。
盛舒意嗅著他身上的香氣，微微勾唇。
顧湛良久后，才吐出來了實話。
“你這些日子暈倒后，我就去后山采了一些草藥，山高路滑，所以慢了一些。也是過了很長時間才回來，只要你無事就好。”
他將這么大的事，卻說成了和吃飯喝水一般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盛舒意偏過頭，看到了外面這陰雨連綿的天色，不難看出他這個天氣去山上采草藥，會經歷什么。
“山上采草藥，你一個人如何去得？去了多久，可有受傷？”
她又握緊了顧湛的手，語氣里帶著急切的關心。
她因為生了病，所以并未有任何打扮，雖然素淡，但看起來仍是出水芙蓉。
“無事，我都已經好好地回來了。”
盛舒意的指尖摸著他的臉，他生得極為好看，神仙之姿。
是任何貴女見了都忍不住為之傾心的樣貌。
她像是要仔細端詳他，看看他有沒有受傷。
隨著盛舒意的手不安分的撫摸，顧湛感覺到了一陣沒來由的躁意，可她仍是滿眼的關切，似乎并未發現不妥。
“你真的沒事？”
盛舒意拿起了手帕，那手帕剛剛浸過水，替他擦著額角的汗。
興許是這屋子里因為她生病的緣故，有些太熱了。
“沒事。”
他回答道，可盛舒意眼尖，在他抬袖拿下手帕的那一瞬間。
她看到了他衣袖里的傷口。
不等他有所回答，盛舒意便直接拉起了他的手腕，擼開他的衣襟，詢問道，“這傷口是怎么來的？”
她的語氣太急，是顧湛沒有想過的。
他略微沉吟，同她說出來了實情。
“路上不小心劃到的。”
“這是刀傷。”
知道瞞不住他，顧湛嘆了口氣。
聽到他平淡如水的敘述，盛舒意的心像有萬千只蟻蟲在啃咬。
“以后你不許再以身試險了，那么危險的地方，你不能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