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承淵涼涼笑了起來,“舅舅坑起自己人來,還真是不留余地。”
“小淵,這件事兒,——可能有誤會!”關左榮腦子很亂,極力想著如何辯解?
還有,廠里的事情明明都是秘密進行的,那些制藥醫師,也都是簽了保密協議。
墨沉淵又如何知道?
再有,就算是藥材邊角料,可那不也有藥效不是?
想到這里,關左榮抬起了頭,就要強行去解釋他的良苦用心,以及難處。
可對上墨承淵那雙暗沉無光,幽深仿若深淵般的眸子,那是怎樣的視線?
關左榮重來都沒有切身體會過,以及看到過,冰冷不帶一丁點感情,甚至看著你時,比陌生人還要讓人覺得周體冰涼,沉浸在他所制造的霸道強勢壓力之中。
關左榮張了張嘴,“小淵……”
“舅舅還是請回吧,怎么說我管理這偌大的家族企業,身上壓力責任都很重——可經不起半點挫折打擊,不然都無法向老爺子交代。”
這話說的好聽,同時也收起了自身的強硬。
可即使這樣,關左榮還是心下惶惶,他沒想到,從來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外甥,有一天變起臉來,竟然會有這般氣勢。
而且聽他的意思,這是根本不打算放過了……?
關左榮放在膝蓋上的雙手,握緊又松開,怎么說也是制藥廠的老總,基本的城府還是有的。
關左榮迅速收斂起所有情緒,向墨承淵點頭示意,就帶著助理急匆匆離開了。
如果墨承淵不打算放過,關左榮就要有接下來可能面對一切糟糕事情的心理準備,甚至可能藥廠關閉,或者直接宣布破產——
關左榮眉頭皺得緊緊的,除了墨氏集團公司,站在自己的車之前。
關左榮仔細想了整件事情前后,最后目標對準自己的妻子——關左榮始終沒覺得自己是錯誤的,用藥材的邊角料去制藥,雖然藥效可能大打折扣,但卻是有藥效的。
如果這件事情沒有被爆出來,而不是發生在他這里……關左榮相信,就算是別家制藥廠,他們也會這樣做。
不然為什么老百姓之中會有這樣的傳言,藥店買的藥,藥效根本比不過醫院的?
關左榮深深呼出口氣,然后交代身后助理:“你去查,夫人近來行蹤,她都做了些什么事兒?”
“是!”助理頜首,領命離去。
關左榮則上車,吩咐司機直接回家。
。
這邊的關左榮剛走,那邊墨承淵就接到了自己父親電話。
男人俊逸臉上,揚起一絲冷嗤的笑,接聽電話。
“如果您是來向舅舅求情的,還是不要開口了——,幫助了舅舅,賭上的可是我們墨氏集團。”
電話那頭的墨翰,心里一梗:“很嚴重嗎?”
“看來母親,并沒有跟您將實際情況講清楚啊。”墨承淵涼涼開口。
“小淵,”電話那頭的墨翰嘆了口氣,“我知道你對你母親有成見,可是這種事情不能開玩笑,他畢竟是你舅舅。”
“你要知道,你如果真的大公無私,大義滅親——你可能會失去一些東西,這東西并不是爸爸希望看到的。”
“你是說,失去親情?——或是說,失去外公家助力?”墨承淵不以為意。
手下資料被合上,重新換了另一份兒,“如果您告訴我失去親情,我倒想問一下,這份親情能給予我什么?”
“小淵——”墨翰語氣重了些。
足以可見,墨沉淵的這句話,引起了他的怒火。
“父親不會忘了,小時候我是誰養大的吧?既然沒有養育,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?”墨沉淵說完之后,心里一直卡著的刺如同找到了發泄點,可同時又覺得自己很可笑。
居然會對他們說這樣的話?言語所求,就代表了自己需要——
“需要”對墨沉淵來說,是懦弱的行為,因為他的出生,注定了他不需要任何人。
反觀是他們——則需要他!
“舅舅的事情,你們想插手,我無可厚非。但墨氏集團,絕不會給他人做跳板。”
電話被掛斷,那頭的墨翰,還舉著手機久久無言。
關亭芳放下手里的實驗器具,看向站在窗前的他,抬腳走了過來。
“他說什么了?”
墨翰回過神,放下了手機,那與墨承淵極為相似的眼睛,少了年輕時的極強侵略性,多了儒雅隨和。
只不過此時那張剛毅的臉上,濃眉微微蹙著,神情糾結,對自己曾經的決定,產生了一絲質疑。
墨翰對上關亭芳的眼睛,直接將心里話問了出來:“你說我曾經是不是錯了?”
“什么錯了?”
關亭芳不明白他什么意思,但又想到墨承淵,頗為煩躁的說:“他是什么意思?一定要追究到底了?——簡直不知所謂,拿著雞毛當令箭,現在哪家制藥廠,邊角料不是這樣處理的?不然藥材只用精華,那些邊角料得要浪費掉多少藥材?”
“他居然對自己的舅舅,做出趕盡殺絕的事情來……墨翰,我真的很害怕,他的基因,是不是從骨子里就非常的冷漠無情?不顧家人親情?”
越說,關亭芳越覺得可怕。
甚至對自己的那個兒子,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厭惡心態。
還有一種隱秘的慶幸,慶幸自己從小沒有陪在他的身邊,不然辛辛苦苦養育長大,兒子卻轉身過來要砍掉父親母親,這種設想讓關亭芳的心更加冷硬了些。
“亭芳,你到現在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?”墨翰突然問。
“什么錯誤?”關亭芳還沒反應過來,話音出口,才意識到什么?
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:“你說我錯了?”
“你難道感受不到,小淵對我們的埋怨了。就是因為我們做父母的,從小沒有陪伴在他的身邊,所以才讓他的性格,變成了今日的樣子……不茍言笑,冷漠專斷。”
是老爺子心心念念,培養最為合格的繼承人。
可同時,對于父母親人,卻也沒有該有的情感牽扯。
“你在胡說八道什么?小淵待在老爺子和老太太那里,有的吃有的喝——他哪里需要父母的陪伴?如果我們放下手里的事情去陪伴他,那研究所能有今日的成就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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