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越皺眉，“太多了，我分辨不出來，這恐怕得有幾百斤的樣子。”
周曉東幾個人愕然。這特么是靠鼻子聞的么？鼻子上面什么時候有桿秤，還能聞出數量了？“太濃了。”
看幾個人張大嘴不敢置信的表情，焦越趕緊解釋。又看看蘇澈，“我能參觀一下么？”
“行啊！”
蘇澈大大方方打開了地下室的鎖，邀琴焦越一起下去看看。周曉東幾個人沒一個跟著他，天天看，沒勁兒。焦越跟著蘇澈下去之后，手并沒有碰任何的藥物。他的體質比較特殊，還是不去碰觸的好。這些藥里，并沒有什么太珍貴的，真正珍貴的那幾味，都裝在了兩個一個匣子里。“這么多藥，恐怕一年半載都用不完吧？”
焦越心里一動，問道。“不是用來吃的，而是用來煉藥的。失敗率很高，別看這么多，很快就被消耗一空的。”
蘇澈說道。“果然是煉藥……”焦越嘴里嘀咕道。“你說什么？”
“沒……”焦越頓了一下，“你是藥師嗎？我不是說醫院那種……”蘇澈一下就明白了。其實在煉丹師前面還有一個層次，那就是煉藥師。他繼承的天醫門傳承之中，就有不少的藥方，煉藥師的藥方。蘇澈能煉丹，也能煉藥。相比來說，煉藥出來的藥丸雖然比真正的丹藥藥效要低，但是比俗世的丸散膏丹要強得多了。“我不是，但是我會。”
蘇澈淡淡說道。焦越的臉色頓時一變，哪怕心里已經有了猜測，蘇澈的回答還是讓他驚訝。“煉藥師傳承，已經斷了將近三百年！”
焦越的聲音，聽起來比剛才有一些尖細，應該是太激動的緣故。“你對煉藥師知道得很多啊？”
蘇澈一挑眉問道。煉藥師的傳承斷了多久他不知道，但是他們天醫門的傳承斷了有幾百年了。“我……爺爺就是煉藥師。”
焦越將這句話說出口，忽然全身都輕松了下來。蘇澈失笑，“你爺爺是煉藥師，怎么能叫傳承斷了呢？你沒學會？”
“我……我爺爺雖然也叫煉藥師，但是他只有一半的心法，也只有幾種方子。他總說，他算不上真正的煉藥師，煉藥師的傳承斷了。”
焦越嘆口氣，“要是早幾年遇到你就好了。”
蘇澈沒說話，示意焦越坐下。“不過也好，還有你，你回頭跟我一起去上墳！”
“什么？”
蘇澈差點咬到自己舌頭。一起去上墳這話也能隨便說么？這小子到底會不會說人話！能被特意帶去的上墳的，都是找到長輩是時候，找到了另一半，特意帶過去。比如蘇澈，兩天后就要帶著鄭薇薇一起去上墳。另一種，就是自己有了后代子孫，特意帶著孩子去長輩墳前，禱告祭奠一番。總之，不管是哪一個，蘇澈去都是不合適的。焦越話出口，顯然也反應過來，頓時臉漲得通紅，“不不不，我不是這個意思，我是說……我想告訴我爺爺，煉藥師的傳承并沒有斷，這時間還是有的。”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蘇澈擺擺手，“這事……若是有機會，就去一趟吧。”
蘇澈已經做好了準備，不管什么時候，他都要找借口溜掉。焦越此時也覺得不妥了，兩人岔開了話題。“你之前跟我要避忘藤，其實我身邊就有。”
焦越說道。“真的？”
蘇澈驚喜得很。如果有避忘藤，就能配置解藥，將蘇荷身上的毒解了。蘇荷雖然不說，但是這么多年都不能說話，他心里一定是很痛苦的。“就在我那里，明天我給你送來，或者是你去我那里取？”
焦越說道。“過幾天我去你那邊吧，這幾天有點忙。”
明天要去安海將薇薇接回來，后天就是他母親的生日，他要帶著鄭薇薇和厲娜去上墳的。“行，都行。”
焦越點頭。沉默了片刻，“能告訴我，你都能煉什么藥么？你別誤會，我不是……我就是好奇。”
“煉藥不是一種一種藥方，而是一種方式。”
蘇澈明白焦越的意思，但是聽到這里，他算是懂得為什么焦越說煉藥師傳承斷了。這焦越，連最基礎的都沒搞明白。果然，蘇澈說完這話，焦越就一臉茫然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任何藥方，都可以煉藥的，而不是只有幾種藥方。”
蘇澈看著焦越微微一笑，“煉藥是一種手法，一種技術。是前輩們總結出來的一種特殊的手法，它可以將普通丸散膏丹只能發揮百分之三十藥效的傳統方式，用煉藥的方式，將藥材中的種精華全部提煉出來，然后達到最大的藥效。”
焦越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，整個人都被這個事實給打蒙了，足足過了幾分鐘才重新清醒過來，“你是說……那煉藥能達到藥效的多少？”
“至少百分之六十，到百分之八十。”
焦越呼吸都急促了。他爺爺也是煉藥師，手里也有幾個方子，但是最高能達到的藥效，也才百分之五十。但是那已經讓人驚艷了，若不是他們家發生變故，現在他們還擁有尊貴的身份。“那，還有更高的方式么？”
焦越問道。“有！”
蘇澈毫不猶豫地說道。比煉藥更高的，就是煉丹了。煉丹能將藥效百分百提到甚至全部的幾倍。還有一些藥材，用傳統的熬藥等方式根本無法提煉出其中的藥力。“原來，我一直都是坐井觀天。”
焦越喃喃自語道。“這沒什么。我們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太多了，誰能保證自己什么都知道呢。”
“嗯。”
焦越應了一聲，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安慰道。他們從地下室上來的時候，周曉東幾人就發現焦越的情緒不是很好，就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擊一樣。“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。都可以來問我。”
蘇澈拍拍對方肩膀說道。“好！”
焦越握緊雙拳，似乎是找到了用力的方向，整個人跟之前都不一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