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上，那只豎瞳，銘刻著無數符文。
剛一出現，整片天地仿佛都寂靜了下來，無論是山海界，還是世俗界，亦或是九州之外的詛咒地帶，無數生靈都陷入了短暫的空白。
那種感覺，仿佛連感知都消失了，靈魂都寂滅了。
天外戰場，眾多至強者也有片刻的失神，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，看著天空上的那只豎瞳，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一只豎瞳，竟能影響他們的意識，實在是有些恐怖。
“這是……命運的氣息，他成功了。”
祖龍呢喃了一句。
聞言，他的身邊，真凰和祖麒麟皆感到震驚。
命運大道！
古往今來，無盡歲月。
從這片宇宙誕生之初，歷經九天十地、洪荒天地，都未曾有人讓命運大道降臨，而今天有些做到了，召喚來了命運大道。
與此同時，正朝著九岳大帝殘念沖去，想要將其直接撕碎的天道，身體僵硬了下來，停在了半空。
它似有所感，朝天上的豎瞳看去，失聲驚呼。
“命運？”
“這怎么可能？”
它的聲音里，充斥著一絲惶恐。
它怎么也沒有想到，沈念竟然真的召喚來了命運大道。
與因果大道不同，命運大道從未出現過，也處于巔峰狀態，哪怕只是一縷意識，也不是它能夠抗衡的。
代表命運的豎瞳凝視著它，讓它周身的道韻都凝滯了。
它強壓下內心的惶恐，朝著天上的豎瞳喊道：“命運，你想要插手這里的事情嗎？我從未主動招惹過你，你不要太過分了！”
命運沒有回應，那只豎瞳依舊盯著它，充斥著冷意。
天道的臉色，變得有些難看。
它沉默了片刻，終是做出了決定，朝著九岳大帝殘念沖了過去。
無論如何，它都要先把這個威脅除掉。
嗡——
它剛一有所動作，一股驚人的威壓從空中落下。
轟——
天道本體，轟然炸裂。
這一幕，驚呆了所有人。
誰都沒有想到，命運竟會如此強大，僅一道目光就將天道打爆了。
原地，天道重新凝聚出本體。
它的面色，有些陰沉，“命運，你不要太過分了！這只是你的一縷意識，真要碰撞的話，誰勝誰負還要兩說呢！”
嗡——
空中，那只豎瞳眨動了一下。
下一刻，無比繁奧的符文閃現，朝著天道落了下去。
天道陰沉著臉，催動著秩序的力量，迎著那道符文轟擊過去。
道韻的碰撞，沒有發出任何聲響，顯得很是平靜。
但，周圍的至強者，都感覺到了一股毀滅般的氣息迎面而來，所有人都變了臉色，第一時間朝后方退去。
無形的力量掃過，所過之處一切都化作齏粉。
真凰震驚，“這就是大道之間的碰撞？就算是帝境，也沒有這種力量吧？”
祖龍面色凝重道：“別忘了，其中的一方，可是代表至強道果之一的命運！否則的話，僅憑天道還做不到這一步。”
天地間，寂靜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許久之后，一切消散，眾人朝著空中看去，卻發現那只豎瞳已經消失不見。
另一側，天道本體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痕，氣息變得十分微弱，仿佛隨時都會寂滅。
很顯然，剛才的碰撞中，命運取得了絕對的勝利。
一束光芒落下。
九岳大帝虛影出現，化作一縷流光，將天道包裹其中，再次嘗試煉化。
這一次，沒有持續太久，煉化也比較順利，天道的氣息逐漸衰弱，直至徹底消失不見。
“天道寂滅了？”
有至強者發出驚呼，察覺到了天地間的變化。
天道威壓，正在遠去。
祖龍變了臉色，“不好，天道寂滅，規則也要提前消失了！”
其他至強者也變了臉色。
“不用擔心，我會解決。”
就在這時，九岳大帝殘念的聲音，從包裹住天道本體的光芒中響起。
眾人看了過去。
隨即，就見那些光芒，逐漸沒入了天道的體內。
緊接著，已經消散的天道威壓，又重新凝聚。
“這是……你入主了天道？”
祖龍眉頭一皺。
九岳大帝殘念輕聲道：“是的，但你們不必過于擔心，我的這道殘念堅持不了多久了，大概維持到規則結束，也就自動消散了。”
真凰問道：“你消散了，那天道呢？也會隨之消失嗎？”
“放心，天道不會消散，只是會失去自我意識，成為真正的規則，繼續維持這方天地的公平。”
聞言，眾人都放心了不少。
轟隆——
忽然，周遭的靈氣都躁動起來。
眾人一怔，下意識地朝一個方向看了過去，沈念正盤坐在虛空，赫然是靈氣躁動的源頭。
“他要突破了！”
祖麒麟驚呼道。
天地間，無數的靈氣，朝著沈念匯聚過去。
然而，這些靈氣，在靠近沈念身邊的時候，都被一股特殊的力量排斥了。
漸漸的，聚在他的身邊，形成了一片靈雨。
同一時間，補天鼎震動，大量先天靈氣傾瀉而出。
這些先天靈氣，都是之前尋到的，沈念因為要壓制境界，沒有急著突破，就把這些先天靈氣存儲在了補天鼎中。
此時，補天鼎將這些先天靈氣都倒了出來，幫助沈念沖擊圣境。
“先天靈氣？難怪這些靈氣都被排斥了，他竟然是煉化先天靈氣修煉的。”
有至強者震驚，感到不可思議。
先天靈氣很強，是天地間最純凈的能量，但并不意味著誰都能夠煉化。
除了一些極為強大的神魔，其他生靈觸之即死。
哪怕是在場的這些至強者，九成以上都沒有能力煉化先天靈氣。
此刻，沈念的行為，將他們徹底震懾住了。
沈念沒有關注其他人的反應，專心煉化先天靈氣，沖擊圣境的瓶頸。
他能感覺到，瓶頸已經松動了。
同時，五朵法則之花在他周身旋轉，花瓣逐漸凋零，凝結出了一個花骨朵，其中道韻凝聚，似乎就要盛開出大道之花。
緊接著，之前凋零的那些法則之花，也都重新出現，凝結出了一個個花骨朵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