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看著趙書語呆滯的樣子，不禁莞爾。
趙書語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。
她愣愣看著李湛，艱難的說道：“李湛，你實話實說，天元丹真的是你煉制的嗎？”
李湛點了點頭。
“剛才煉制的？”趙書語追問道。
李湛依舊點頭。
見狀，趙書語心神轟鳴。
她萬萬沒想到，之前那丹雷，竟然是出自李湛之手。
這下子趙書語不免想起之前自己的居高臨下，登時俏臉火辣辣的，身為沈家東苑夫人的優越感，被徹底擊碎了。
因為，李湛只要把實情說出來，立刻就能得到衛永元的友情。
那可是藥神谷的副谷主啊，能得到他的青睞，李湛的地位，必然水漲船高！
“之前衛永元問你，你為何要隱瞞？”
趙書語皺了皺眉問道。
“母親，李湛今天出的風頭已經足夠大了，如果不藏拙，沈戊和沈榮，肯定會用一些骯臟手段對付他。”
沈雨涵輕聲解釋道。
“是啊，西苑南苑做夢都想把東苑踩下去，如果讓他們知道李湛有此本事，他們絕對會狗急跳墻的。”沈興昌看著李湛，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趙書語恍然大悟。
沉默了少許，她輕嘆一聲，撫摸著沈雨涵的頭發，感慨道：“雨涵你說得不錯，你已經長大了，母親不該過多的干涉你的私事，過多的給你做決定，你有自己選擇的權利！”
此言一出，沈興昌和沈慶不禁愕然萬分。
趙書語向來性格強硬，有時候比他們還說一不二。
可現在，竟然認錯了？
沈雨涵聞言，內心不由一顫。
她看著母親，鼻子微微發酸，“母親，我知道，您是因為愛我，才會處處幫我做決定，您是怕我吃虧，怕我委屈了，我不怪您。”
趙書語淡淡一笑。
這一刻，仿佛老了幾歲。
她牽著沈雨涵的小手，一遍又一遍撫摸著，就好像沈雨涵小時候一樣，用母親的溫柔安撫她。
沈雨涵心疼萬分，眼淚幾欲奪眶而出。
沈慶和沈興昌看到她們母女放下芥蒂，不由的露出欣慰笑容。
李湛靜靜看著這一幕，臉上情難自禁流露出一抹羨慕。
他腦海浮起‘父親、母親’兩個詞，明亮的眸子暗淡了不少。
從小跟著爺爺長大，雖然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愛，但父母的愛，卻是空白的。
曾幾何時，李湛也曾憧憬過，父親母親柔和溺愛的眼神，甚至憧憬過父親嚴厲的責備，以及母親溫和的安慰。
“李湛，你很出色，但我現在不會輕易把女兒交給你。”
趙書語突如其來的一句話，把李湛驚醒過來。
沈雨涵微微一驚。
可沒等她開口，趙書語便擺了擺手。
“伯母還有什么考驗，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。”
李湛深吸一口氣，看著趙書語認真開口。
“你出身寒微，哪怕現在有此成就，可依舊擺脫不了被世家大族壓制剝削的命運。”
趙書語頓了頓，繼續說道：“我需要看到你的潛力，你也要向我證明，你有沖破桎梏束縛的能力。”
“南王孟飛躍嗎？”
李湛瞬間反應過來。
趙書語點了點頭。
“母親，孟飛躍是大宗師圓滿啊，而且沉淀在大宗師圓滿多年，甚至有傳聞他已經觸摸到化境的邊緣了，您這不是考驗，是讓李湛去送死啊。”沈雨涵頓時就急了。
“孟飛躍雖強，但放在帝都，不足掛齒，如果李湛連這一關都過不去，將來，談何成為你的避風港？”趙書語態度堅定。
沈雨涵張了張嘴，卻看到沈慶朝她搖了搖頭，當即只能作罷。
“伯母放心，就算沒有您的考驗，我和孟飛躍，也會有一場殊死搏殺。”
李湛笑了笑。
他和南王之間的仇恨，已是不死不休，雙方必須死一個才能了結。
與此同時，南域南城。
孟家。
昔日高高在上的南王孟飛躍，此刻卻像條狗一樣，匍匐在呂崢嶸腳下。
呂崢嶸臉色陰寒得能滴出水來。
他一言不發，眼珠充血，不斷翻看著手中的資料。
少許之后，呂崢嶸唰的一下看向孟飛躍。
“呂老爺，我....”
孟飛躍嚇得亡魂喪膽，說話都結巴了。
“沈家，沈家，老夫恨啊！”
呂崢嶸仰頭一聲咆哮，額頭青筋暴起，“沈慶，老夫要殺你全家，還有沈雨涵，你個臭表子，你害死我兒子，我遲早讓你變成礦洞里的玩具，我要你生不如死！”
孟飛躍聽得渾身冰冷，身軀劇烈顫抖起來。
沈呂兩家，他一個都得罪不起，稍有點不慎，下場只有一個死字。
此時此刻，孟飛躍恨透李湛了。
如果不是這個小子，自己也不會陷入沈呂兩家的漩渦之中啊。
“還有江州那小畜生，他也必須死！”
呂崢嶸滿目猙獰，雙目赤紅吼道：“我給你三天時間，把李湛的人頭送到老夫面前，老夫要將那小畜生的人頭當做禮物，親手送到沈雨涵那表子手里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