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面色更加不好看。

“王院長這是說的什么話,我家醫院開得好好的,怎么會賣。”

父親說完,王院長哈哈大笑。

“鹿總,我只給你一次機會,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

“誰不知道你們家新認識的女兒得罪了顧家,你們家即將大難臨頭,你還有心思辦宴會?”

跟在王院長身后的幾個人也附和道。

“對呀,鹿總,你現在要早做打算才對。”

“我是豐業地產的,鹿總家的這山片我相中了,準備開發一個度假村,價格好說啊。”

另一個人站出來。

“什么度假村,鳥不拉屎的地方誰來度假。”

他笑嘻嘻的看向父親。

“鹿總,我是做草藥生意的,你們家的藥田我接手吧,我一定好好打理,不辜負您的心血。”

一個胖子搖搖擺擺的站在王院長身邊。

“爸,你說鹿家的女兒都很漂亮,可以讓我挑一個做媳婦。”

他指著鹿知之。

“就這個吧,這個看著最嫩,一看就是個處女。”

現場一片吵鬧,王院長帶來的這十幾個人,像是要瓜分鹿家財產一樣。

就在這大廳爭執起來,誰要分走什么!

父親氣得將茶幾上的花瓶扔到地上。

整個宴會廳一下就安靜了。

“都給我滾出去!”

父親捂著心臟,臉色逐漸泛起青色。

不好!

鹿知之退后兩步,抓起沙發上的包。

拿出黃紙和朱砂筆迅速地畫了一道符。

父親被這些人所帶的晦氣侵蝕,氣血不暢。

畫完符,鹿知之不動聲色地走到父親身邊,將那符紙塞入他手中。

“爸爸,你拿著這張符,一切交給我來處理。”

父親握住那符紙順便拉住了她的手。

“知之,這群人好像是瘋了,你別理會。”

鹿知之笑著安慰。

“爸爸,你放心。”

鹿父看著矮他一個頭的小女兒,忽然有淚意上涌。

她從小沒有在自己身邊長大,吃了許多苦。

現在家里出了問題,她第一個站出來抵擋。

她畫的符紙塞入手中的那一刻,真的感覺氣息順了一些。

鹿父忍著心口的疼痛轉頭吩咐妻子。

“給鳴溪和飲溪打電話,家里出了事,怎么可以讓妹妹站出來擋著。”

鹿母去打電話的時候,鹿知之已經站了出來。

她站在那里不說話,眼睛掃視眾人,將他們每個人的臉都記住后,輕聲開口。

“各位都知道,今天是我鹿家歡迎我回家的宴會,有沒有帶禮物來給我呢?”

王院長面上帶著奸詐的笑。

“原來你就是鹿家找回來的女兒啊。”

“養在外面的就是不知道規矩,你現在還有臉要禮物?”

鹿知之神色淡然。

“我是養在外面都知道去別人家串門要帶禮物,不帶禮物上門就要東西的,那是‘叫花子’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鹿知之完全沒給王院長說完,直接打斷他。

“哦,對了,你們上流人士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叫花子,說得文雅點,就是‘乞丐’!”

“我見到別的地方有一些不講理的刁民,誰家辦喜事,就呼呼啦啦地堵在門口,討喜錢。”

說完,鹿知之就拿起沙發上的一盤糖果。

那本來是準備招待來玩的小孩子的,可是沒有孩子來,滿滿兩盤子冒尖的糖果堆的小山一般。

鹿知之抓起一把嘴里碎碎念道。

“石如裂山。”

“降!”

隨后,將手里的糖灑向人群。

眾人剛要張口罵,那糖便砸到了身上。

“哎吆!”

人群出傳出第一聲喊,然后,接二連三的叫喊聲便喊了起來。

“這是什么東西,怎么打在身上這么疼!”

“小丫頭,你拿什么打我,好疼啊!”

“別打了,疼死啦!”

鹿知之一把一把地狠狠地扔,尤其王院長和他兒子。

眾人被打得都抬不起頭,王院長的兒子都被打得蹲在了地上。

鹿知之笑得合不攏嘴,看著被打的這些人。

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糖果,可是他在上面施咒,這糖打在身上就是一塊塊石頭。

一盤子打完了,鹿知之端起一旁作勢要打。

王院長大著膽子上去搶下那盤糖。

鹿知之松手,王院長順利地搶走了。

鹿知之拍著手笑道。

“王院長真是好規矩啊,從別人手里搶東西!”

王院長推了推被砸碎一個鏡片的眼鏡。

“你人身攻擊,涉嫌殺人!我要報警!”

鹿知之雙手環抱胸前。

“報警吧,跟警察說,我要殺了你,作案工具是……糖果。”

鹿知之揮了揮手里指甲蓋大小的糖果。

“呵呵!”

她忍不住笑出聲了。

王院長氣得拿手指著鹿知之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“我什么我!”

鹿知之高高揚起手里的糖,作勢要砸過去。

王院長嚇得瑟縮了一下。

見鹿知之沒有砸過來,知道自己被戲耍了,氣急敗壞地喊。

“你惹了顧家,你就等死吧!”

“現在上流圈子都知道,你們鹿家有個招搖撞騙的假‘半仙’!聽說是沖撞了顧老爺子的尸體!”

“我們好心好意地在你們家破產之前,想幫一把,結果你這樣對我們!”

眾人隨即附和。

“是呀,是呀!”

“得罪了顧家,沒有好下場,我們這也是在幫忙呢!”

鹿知之放下手,緩慢向前踱步。

更進一步,那群人就往后退一點,始終跟她保持著距離。

“今天是我回家的大好日子,我相信王院長不是來找事的,而是來看病的。”

“不瞞大家,我小時候身體不好,認了個師傅,學了點你們上流社會所謂的‘騙術’!”

“我鹿家百年中醫世家,自然不能在我這里墮了名聲。”

鹿知之抬手指了指王院長。

“王院長,從你身上,我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醫者不自醫了!”

“你面色少華,耳朵穴位處呈灰白色,伴有些許皮屑。”

“陽痿確實不好治,但是你不要放棄治療啊!”

王院長瞪大了眼睛,嘴唇氣得直哆嗦。

“你胡說八道,我才沒有陽痿!”

鹿知之一副了然的樣子。

“對對,你不陽痿,我真是沒醫德,不應該把患者的病況公之于眾。”

“不過……”

“你已經生了三個兒子,就算陽痿了,也沒什么要緊的!”

鹿知之話音剛落,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。

“哪來的三個兒子,王院長家里明明是獨子啊!”

王院長的兒子也從地上爬起來。

“你胡說什么,我爸爸只有我一個兒子。”

鹿知之擺出一副高人算卦的樣子,閉著眼捏訣。

她算了一會,睜開眼直勾勾地盯著王院長的兒子。

“王少爺,你確定只有你一個兒子?”

“你父親在外面還養了個,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呢。”

“哎呀,你也不要怪你爸爸,要不是你智力低下,你母親像個母老虎,他也不會再找別人生孩子的。”

王院長的兒子看了看鹿知之,又看了看父親。

“爸,她算的是不是真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