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場氣氛凝固,霄河古帝帶來的那些人此時也都個個噤若寒蟬。
平日里他們倚仗著霄河古帝,可以為所欲為,但現在這位女帝在此,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。
“那你要如何?”
霄河古帝依然沉著臉,他心里非常清楚,要真動起手來,沒人是這個女人的對手。
她之前在百花殺禁地剛醒來時,那時不死皇鐘和大道主宰那些人便不是她的對手,何況現在她已經恢復了?
扶搖女帝看著他,淡淡道:“我說了,那些制造動亂,肆意掠奪靈氣的人,一個都逃不掉。你留下來,找出那些人。”
“這……”
霄河古帝一句話陷入為難,他當然知曉除了他還有哪些人在什么地方掠奪靈氣,可要是把那些人抖出來,他將來的麻煩也不小。
“怎么?不愿意。”
扶搖女帝雙眼一下冷冽了許多,不再似剛才那樣淡然,整座云州城,都好似瞬間籠罩上了一層冰霜。
所有人皆感受得到她此時身上這股寒意,扶搖女帝……說一不二。
霄河古帝陡然驚醒過來,心中暗想,今日他若不答應下來,別說什么以后麻煩不斷,便是今日也走不了,立即道:“好,我會找出那些人!”
“嗯。”
扶搖女帝眼神這才稍微緩和一些。
霄河古帝吩咐身后眾人先回去,隨即縱身一躍,朝任平生和扶搖女帝這邊過來了,經過任平生身邊時,他沉著臉道:“你既然認識扶搖,為何一開始不早說?”
任平生道:“你也沒有問我。”
“哼!”
霄河古帝冷冷一哼,大有不服之色,然后朝扶搖走了去。
任平生也向扶搖女帝問道:“你現在要去哪里?”
扶搖女帝道:“去找出那些人。”
霄河古帝沉聲道:“恕我直言,他們也并非這次動亂的源頭,你就算把他們全部都找出來,也解決不了這次的事情。”
任平生疑惑道:“那動亂的源頭是什么?”
霄河古帝沉默不語,扶搖女帝也不說話,過了一會兒,她才道:“這里的事情你處理完之后,便回荒天界,我會來找你。”
“嗯?”
任平生感覺她有什么事情,但此時這里人太多,她不好說出來。是了……上次從百花殺禁地離開后,她去了什么地方?
“好。”
任平生也不再多問是什么。
“嗯。”
扶搖女帝微微點頭,然后看了一眼霄河古帝:“走。”說罷,凌空而起,轉眼就消失在了云深處。
霄河古帝也立刻跟了上去。
好一會兒,這附近才總算寧靜下來,沈青容向周圍道:“已經沒事了,諸位……都請回去吧。”
等人散之后,任平生與沈青容回到蜃樓,這才向她問起之前的事情。之前她說有件事情,想必是關于這次諸天劫的。
沈青容愁眉深鎖,過了許久,才向他道:“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了,在太霄天上,有一把劍,鎮壓著不周天的裂痕。”
“嗯。”
任平生點頭,他當初剛和蕭無憶來蜃樓時,就聽到蜃樓的長老在談論神霄天上面的一些事情。
后來得知了那里的天之痕,有一把“無名劍”鎮壓著。
前不久在荒天界外面遇到的那個神秘樊翁,甚至還想讓他去取此劍,用作失卻之陣的陣心,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。
而此時,沈青容忽然對他提起此劍,那看樣子,問題便出現在這把劍上面了。
“那把劍,可是出了什么問題?”
他想了想,對沈青容問道。
沈青容皺著眉,說道:“當年這把劍,是一位神秘劍主留在天之痕的,他當年留下了一句話,此劍最多只能支撐六萬年,如今……時限已至。”
“嗯……”
任平生點點頭,接著道:“所以當初,你們才利用萬蜃陣,將鴻蒙古地的太初之氣凝聚起來,送往不周天,以填補那里的缺失。這樣才能暫時維持住那把劍,使天之痕不塌。”
沈青容道:“當初確實是這樣,這方法,最初也是我提出來,但現在面臨一個問題……”
任平生大致已經想到了,說道:“現在神霄天上已亂,抗衡諸天劫的那些強者大多已經隕落,唯有靠下面的人上去對抗諸天劫,所以……必須打開天之痕。”
沈青容道:“對,是這樣沒錯,可若是貿然撤去不周天的陣法,一旦不周天崩塌,后果更加無法預料。”
“嗯,我明白了。”
任平生明白蜃樓的意思,既要以萬蜃陣支撐住不周天,同時又要利用不周天的那一道天之痕,打開一條能夠使眾人順利通往神霄天的通道。
沈青容道:“可要打開天之痕,并非一件易事,即使過程中無人阻撓,也需要那把無名劍,才能將之打開。”
話到此處,她停頓一會兒,接著道:“但那把劍,非尋常人所能拿起,否則若人人皆可拿起,那把劍,大概早就已經讓人盜走了。”
“嗯……所以蜃樓的意思是?”
任平生看著她,其實已經猜得到了,蜃樓是想要他去拿劍,然后打開天之痕。
但且不說他能否將那把無名劍拿起,就算能,打開天之痕這過程中,也是非常危險的。
沈青容道:“想必,你已經猜得到了……只有逆天八脈之人,能夠拿起那把劍,不被其劍氣所傷。”
“好。”
任平生沒有猶豫,這一次,事關天下。況且就算不為此,他答應過自在來前輩,一定會把無爭劍帶回神霄天的鴻蒙。
這個人,只能是他。這件事,也只能由他去做。
“你們若是準備好了,便告訴我。”任平生對沈青容道。
“那你……接下來要回荒天界嗎?”沈青容問道。
“嗯。”
任平生點點頭:“剛才扶搖讓我回荒天界,她想必有什么事情,到時候會來荒天界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幾天后,任平生回了荒天界,告知眾人無事,接下來便等扶搖來找他了,以及蜃樓那邊的事情。
今晚的月色澄明無瑕,任平生坐在窗邊,如今此時,也不再像往常那樣去翻閱荒天殿的卷宗了。
一切都仿佛變得寧靜了下來。
這一次的諸天劫來得太疾,背后必有人在攪動,他能夠想到的,只有境天帝。
如今的境天帝,已經掌握了禁忌,神霄天上,恐怕已經無人是其對手。
在過去那些年里,四盟彼此制衡,但現在看來,另外三盟加起來,只怕也已經不是天庭的對手了。
“境天帝……”
任平生抬起頭來,看著蒼穹之巔,如今他身上的禁錮枷鎖也已經解除……接下來,將是真正一戰了。
那藏身背后,以萬古布局博弈的兩人,也應該出現了吧?
……
數日之后,任平生正在殿上入定,感悟方外之境的玄法,忽然一道光芒落入荒天界,他立即睜開雙眼,已知是誰到來。
“扶搖女帝……”
殿外眾人看見扶搖女帝走來,無不是有些惶惶不安起來。
盡管他們知道,這位萬古一現的女帝與帝主交好,是友非敵,但在面對這股強者的氣息,仍免不了內心中的顫栗不安。
“嗯,他在里面嗎?”
女帝氣定神閑,負手走來。
“帝主正在殿上悟玄,女帝請。”
眾人不敢怠慢,立刻請她入內。
“你們就在外面吧。”
扶搖沒讓其他人跟進來。
到了殿里,任平生也已經從殿首走下來,向她問道:“你……這么快,就把那些人找到了?”
“嗯,要找出他們當中一些人,并不難。”
扶搖點點頭。
“那你,將他們鎮壓了?”任平生好奇問道。
“不。”
扶搖輕輕搖了搖頭,隨后說道:“這一次,光憑你們,是沒辦法去到神霄天上面的,到時候我會讓他們合力打開通道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任平生心想這樣也好,可以給他省下許多力氣,也少一點危險。又問:“那這一次的動亂源頭,你……找到了嗎?”
扶搖沒有說話。
任平生不知她是不想說,還是沒有找到。只好岔開話題:“那些人,他們制造動亂,奪取諸天各界的靈氣,最終目的是如何?”
扶搖道:“諸天劫將至,在此之前,他們若能凝聚足夠多的靈氣和氣運,便能使自身再次蟄伏,隱入自己的小天地,等待百萬年后,天地再開時,那時……再出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這和任平生之前的猜測不差一二,說道:“可是這樣做的代價,便是犧牲現在這個時代的所有人,等同諸天劫未至,已經給他們宣判了死刑。”
“不錯。”
扶搖點點頭。
“可是……”
任平生欲言又止,最后仍是說道:“嚴格地說來,你其實……應該和他們是同一陣營的。”
“那你希望我如此嗎?”
扶搖反問。
任平生道:“當然不希望。”
這一次諸天動亂,是因為那些太古時期的強者,瘋狂地掠奪諸天各界的靈氣,最后的結果便是讓諸天各界靈氣枯竭,諸天劫尚未至,眾生已經泯滅。
幸好有扶搖這樣的強者出來鎮壓阻止,否則若連扶搖也加入其中的話,那結果想都不敢想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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