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......”
柳明月心臟似撞擊般大震,她鋒銳的眉心似一把刮骨刀,當真敢要她的命。
她怎么敢?
葉錦瀟,你怎么敢對我說這種話的?
那個糙婦的賤命,豈能與我相提并論?
我可是聿王捧在心尖上的人兒!
夜冥速度極快,前后不過半刻鐘,便折了回來:“她的帳篷內,沒有你要尋的那支簪子。”
“兇器呢?”葉錦瀟看向柳明月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”
葉錦瀟大步走向她,“別跟我在這里裝聾作啞,做了這種事,就不怕翠兒娘半夜尋來,找你索命?”
柳明月下意識望向翠兒娘的尸身。
翠兒娘躺在地上,嘴巴大張,眼珠瞪大,血淋漓的喉嚨被捅爛成血肉模糊,就像刀子亂剁的碎肉......
不禁想起那掙扎聲、尖叫聲......
她頭腦發熱,只有一個念頭:不能被發現,絕對不能被別人發現。
瘋狂的捅。
捅!
捅!
好多好多血......
沾在她手上,好燙,好燙......
她面色微白,唇瓣嗡動:“你,你什么意思?我聽不懂,我不明白,我要回去休息了!”
她轉身要走,卻被一只纖細的手一掌抓住。
“啊!”
緊繃的心弦似斷裂一般,柳明月嚇得繃不住了,跳起來尖叫:
“放開我!你干什么!別碰我!”
“滾!”
“滾開!”
正當此時,楚聿辭收到兵士的匯報,趕了過來:“月兒。”
“聿辭哥哥!”
柳明月瞪大雙眼,眼中立馬蓄滿水霧,似抓住救命稻草般撲了上去,“聿辭哥哥救命,姐姐要害我,她要害死我!”
楚聿辭接住她慌亂的身體,冷眸掃向葉錦瀟。
還未開口,葉錦瀟已冷冷道:
“殺人的時候,沒見你哭。”
楚聿辭皺眉,這才注意到那里躺著一具婦人的尸身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柳明月哭道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月兒本來在睡覺,突然被姐姐叫來,一來就說我殺人,要我給這個婦人償命。”
“聿辭哥哥,還好你來得及時,不然月兒今夜就交代在這里了嗚嗚......”
過度驚駭之下,豆大的眼淚往下掉。
楚聿辭捏著眉峰,殺人償命,自然是應該的,可若無事生非,他亦不輕饒。
“葉錦瀟,你又想做什么?”
又?
什么叫她又?
出了人命,他還在護著那嬌滴滴的毒蛇,還在認為是她欺負柳明月?
葉錦瀟聞言,只想仰天譏諷大笑:
“柳側妃半夜潛入我帳篷,在杯中投放斷腸草之毒,被前來送醒酒湯的翠兒娘撞破,柳側妃擔心事跡敗露,便用簪子捅死了她。”
“我沒有!!”
“胡說!聿辭哥哥,她胡說!”
柳明月抱住男人的手臂,大聲否決:“聚會結束后,我一直在自己的帳篷里休息,哪都沒去。”
“那你的雙層花蝶銀簪何在?”
葉錦瀟已經篤定她是兇手。
疫區內,那些受災的女性多為百姓民婦、農婦,她們一般戴木簪,或者用布巾將頭發包起來,再挽上去扎緊,以便于干活。
而木簪根本無法捅穿人的喉嚨。
“我那支簪,簪......從江北回來的路上,不小心掉了。”柳明月扯謊道。
“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。”
“就是掉了!”
有聿王在,柳明月底氣十足,腦袋昂了起來,大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