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二人都想和離,皇上卻強行撮合,可強扭的瓜根本不甜。
她提步,“我再去請示。”
“夠了!”
楚聿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將她拖離,“皇上公務繁忙,沒空聽你的廢話!”
這個可惡的女人,是有多著急跟他劃清干系?
葉錦瀟掙扎:“我現在立了功,正是提和離的大好時機,如果功與過都不能相抵,那以后更沒機會了。”
他不是喜歡柳明月么?
他不是厭棄她么?
今日就是最好的時機。
“就算不能今日和離,我也得去問清楚,心里也好有個數。”
事無絕對,肯定有轉圜余地。
楚聿辭神色陰沉的格外難看,指關節捏得發白咯咯作響,后槽牙幾乎都要咬碎了:“既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和離,當初為何又要嫁進來!”
從來都是女人對他前仆后繼的獻媚,還從沒人敢這般羞辱他!
葉錦瀟怎么覺得他這反應不像是想和離,倒像是生氣?
他生什么氣?
“當初的事確實是我不對,可我已經付出了代價。”
原主已經死了。
性命已經賠給了他,他們之間的債早已兩清,葉錦瀟只想與他劃清界限,恢復自由身。
“你有心愛之人,我亦有自己的追求,既然你我沒有感情,何不一別兩寬,各生歡喜?”
她神態淡漠,眼中毫無昔日的熾烈。
冷漠的就像一個陌生人。
楚聿辭只覺得胸腔顫動,像是擂鼓一般,一股不甘與憤怒源源不斷的傳遍全身上下,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產生這種情緒的原因。
好一句一別兩寬、各生歡喜!
好一句沒有感情!
當初,是誰瘋狂地追逐他,不要臉的纏著他!
“沒有感情又如何?當初你強行插足,分散本王與柳明月時,可曾想過柳明月的感受?如今你想全身而退,晚了!”
捏住她的手腕,慍怒的步步逼近:
“本王說過,進了聿王府這扇門,等待你的將會是無窮盡的地獄,想要逃離?行,除非你死!”
不。
死也不會放過她。
死也要把她葬在楚皇室的陵墓里!
“楚聿辭,你這種行為與殺敵一千、自損八百有什么異同?”葉錦瀟昂首冷冷的看向他。
“囚禁了我,何嘗不是囚禁你自己?你難道不想與心愛之人善始善終?我在聿王府只會攪擾你們,令柳明月糟心。”
“她不是善妒之人!”
“她若并非善妒之人,那你能否解釋一下,每次出事時,我澄清自己,并把她揪出來后,她都是哭哭啼啼的找你撐腰?而不是尋找證據力證自己的清白?”
景云的事。
送藥害她,卻害了景云,她卻哭哭啼啼裝可憐的事。
假裝醫術高明禍害百姓,被挑破后又哭哭啼啼裝可憐。
害死翠兒娘,證據確鑿后,還是哭哭啼啼裝可憐。
仗著有人撐腰,肆無忌憚的行兇作惡,而他則是幫兇。
楚聿辭怔了下。
每次出事都跟葉錦瀟有關,他自然覺得葉錦瀟生性囂張,性格跋扈,每次都自動代入她作惡在先的認知。
可聽她這么一說,猛地發現每次出事時,柳明月也牽扯其中......
“和離吧。”淡淡的聲音,“景云也好,翠兒娘也罷,我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了。”
她不想把精力浪費在聿王府。
任何與楚聿辭有關的人或物,她都不想再提。
現在沒有感情,以后也不會有感情。
“放過我,也放過自己,我們在一起本就是一段錯誤,就像打結的繩子,現在把這個結解開,還你自由,我也不會再攪擾你。”
冷涼的嗓音隨風起,隨風落,好似過去的一切就像天上的云,風一吹,全部散去。
什么都沒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