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聿辭微頓。
跟蹤?
這兩個字聽在耳中,怎么這么難聽?
“沒有。”他否定。
“那你如何得知?”
他抿唇:“你今日向皇上獻了良策,皇上采納了,本王派人尋你入宮領賞。”
景易去尋她,偶然撞見她被刺殺的事,正要出手時,她已經趁機逃跑。
他得知此事,便立即過來了。
葉錦瀟冷淡的掃了他一眼,沒有再多問,低下頭叼著紗布,剪斷后,迅速扎了一個結。
“告訴皇上,我不需要那些死物。”
她想要的賞賜,南淵皇卻不肯給。
楚聿辭盯著她:“一次次的抗旨不遵,當心惹怒圣上,即便立了功勞,也能治你一個不敬之罪。”
“要殺要剮,請便。”
“你!”
她這無所謂的態度,是不將皇上放在眼里?
是。
他承認她的能力,研制解藥,想出良策,安置百姓,解決了南城、斐城的燃眉之急,平定了皇上心頭之憂。
可若目中無人,恃寵而驕,只會得不償失。
“我獻策是為了百姓,不是為了討皇上歡心,他不肯給我想要的東西,我便有拒絕的權利。”
堂堂一國之君,不可能卑劣到因為臣民不肯領賞、就把臣民殺了的昏庸地步。
她怕什么?
楚聿辭瞬間聽懂了她話內之音。
她前后兩次抗旨,謝絕領賞,只因她想要的東西是和離書。
她就這么想離開聿王府?
看著女子那漫不經心的模樣,連看他時都是懶懶的抬著眼皮。
“還有事?”
疏離的像個陌生人。
而他站在這里,竟有一種無法立足的多余感。
好像他不該出現在這里。
好像他是多余的。
不知怎的,喉頭像是哽了什么東西,指尖蜷了蜷,“你......”
“府醫已經來了,讓他看看你的傷。”
葉錦瀟抬頭,譏諷的多看了他兩眼:“小傷,人沒死,手沒斷,傷沒毒,是不是很失望?”
既然厭惡她,把她趕到冷院生死不顧,又不肯同意和離,真不知這男人腦袋里都裝著什么東西。
楚聿辭呼吸一哽。
在她眼里,莫非他就如此卑劣不堪?
當初,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。
“你要是在聿王府有個好歹,本王不好跟太傅府交代。”
她疏離冷笑:“放心,我不會死在聿王府,哪怕是要死了,我爬都會爬出去。”
楚聿辭眼睛一澀。
她就一定非要和離不可?
就連死都不愿死在聿王府?
以前怎么沒發現她氣性這么大。
到底是太傅府的嫡小姐,又是謝首富的親外孫女,脾性養得刁了些,他不信因為一個翠兒娘,還有她消不了火的一天。
二人一個坐著,一個站著,誰都沒有再說話,氣氛忽然陷入微妙的沉默。
府醫站在邊上,背著藥箱,一時竟不知上前醫治、還是立馬退下,僵在半道不知所措。
還是阿春突然進來,撞破了這尷尬的氣氛。
“小姐,晚飯做好......參見王爺!”
阿春與阿夏兩人端著熱騰騰的飯菜,沒想到王爺竟然在,趕緊行禮。
楚聿辭側頭掃去,“免禮。”
“謝王爺。”
二人低著頭,小心翼翼的把飯菜擺在桌上,動作輕的盡量不發出聲音。
聽說,小姐以‘那種’手段嫁給聿王,聿王一直厭棄她,打罵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