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認為是她在惹是生非,為何不和離?
想拿北燕皇室針對她,威脅她,偏生她這人平生性子沖,最不懼的便是脅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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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房。
筆墨紙硯掃落一地的凌亂,男人慍怒而陰沉,似瀕臨爆發邊緣的兇獸,下人們遠遠在外,誰都不敢擅自進去伺候。
楚聿辭憤怒的坐在那里,捏著青筋直跳的太陽穴,腹部的那股怒火怎么都消不下去。
越想越憤怒。
一想到葉錦瀟吶薄涼的姿態、無所謂的模樣,眉間的張狂,嘴上的分毫不讓,胸口的無名之火幾乎要燃爆整個人。
她究竟想怎樣?
已經許了她正妃之位,她還不滿足?一定要將聿王府攪個天翻地覆?
門口,一名小廝怯怯懦懦:“王爺......”
“滾!”
“王、王爺......”小廝嚇得渾身一抖,“是柳、柳柳側妃......”
“......”
楚聿辭迅速收拾好自己,去往明月閣,渾身仍染著冰霜般的寒冷,臉部線條緊緊的繃著:
“月兒尋本王何事?”
“聿辭哥哥。”
柳明月笑著走來,牽起他的手,“今日翊王妃來府上做客,不小心與王妃姐姐起了爭執,月兒擔心你煩悶,便命人燉了銀耳枸杞羹,降降火。”
走到桌邊,舀起一小碗。
眉目含笑,一舉一動間都滿是賢淑溫良。
“聿辭哥哥別多心,月兒日后盡量少跟王妃姐姐走動,便不會吵起來了,您別擔心后院的事。”
楚聿辭看著她,神色有些恍惚。
月兒還是月兒,一直這么溫善,像一朵解語花,從不會讓他操心什么。
七年前,還救過他的命。
倘若葉錦瀟能像柳明月這般宜室宜家......
想到一半,神色頓時冷了三分。
她永遠都不會成為柳明月!
“聿辭哥哥,你嘗嘗甜不甜?”柳明月捧著碗,“這里面加了幾味中藥,能夠養氣補血,對身體好。”
里面加的是翊王妃給她的生子秘方。
一般的生子方子,都是讓女子服用,可這張方子卻是讓男人服用,才有效果,其特殊性讓柳明月生出了三分希冀。
只要懷上子嗣,還怕葉錦瀟那個賤人?
楚聿辭氣得郁結,正好腹部積郁,口干舌燥,接過碗。
“月兒有心了。”
剛要抿上一兩口,門外,景易神色急切的奔了進來:“主子!”
看了眼旁側的柳側妃,踱步走近,彎腰耳語:
“王妃剛才連夜出府,不知要去何處,屬下跟到半路,似乎被她覺察,她將屬下甩掉了。”
楚聿辭眸色一沉,捏著碗的手掌陡然發緊。
那個女人!
說不怕死,難道當真要去送死?
死就死吧,死外邊,與他何干!
“不必管她!”
可又馬上想起葉錦瀟清冷的姿態與語氣,怎么想怎么刺眼,哪哪都不順眼,腹部的那股無名之火洶洶的再次積郁而起。
她要是真死外面,皇上追問起來,他怎么交代?
煩躁的扔下碗,站起身來。
“月兒,本王突然有事,先出去一趟。”
“聿辭哥哥!”柳明月急切的站起身來,只見男人步伐極快的走出院中,頭也不回。
這銀耳枸杞羹精心熬制了一個多時辰,她還渴望著一舉生下男孩,可他的心竟不在她身上。
‘不必管她’指的是誰?
葉錦瀟?
最近,他似乎對葉錦瀟越來越上心,卻次次忽略她。
再這樣下去,她何時才能懷上孩子,奪回正妃之位?
柳明月滿心的嫉妒與酸楚,恨不得將那個賤人生吞活剝了,指甲死死的掐進掌心里,突然掀翻手邊的碗。
啪!
碗摔碎在地上,銀耳枸杞與羹湯撒了一地。
她眸色一狠,直接摔撲在破碗的碎片上。
“啊!”
一聲慘叫。
鋒利的碎片割破手臂與掌心,殷紅的鮮血濺了出來。
楚聿辭下意識回頭,看見血,瞳孔微縮。
身形一閃便進了屋:“月兒!”
柳明月忍著痛,哽聲道:“沒事,我不小心摔了一跤,沒事的,聿辭哥哥你有事的話快去忙吧,別耽擱了!”
楚聿辭沉著眸色,打橫抱起她:“府醫何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