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為什么......為什么當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自己身上時,憤怒的人還是他?
為什么會這樣?
他瘋了嗎?
看著女子眼中的憎恨,他踉蹌的倒退了四五步。
犯錯在先的人明明不是他,為何他像是被扎了刀子一樣煩躁?他甚至不知這抹煩躁從何而來,整個人就像無頭蒼蠅般迷惘。
他這是怎么了?
中毒了嗎?
楚聿辭奪門而出,沖進黑暗的夜色里,整個人浮躁易怒,胸口積郁著一股灼灼的翻涌之氣,在胸腔內暴躁的涌動著。
像籠中困獸,激烈掙扎,浮躁不安。
叫他似爆炸一般,找不到宣泄口。
瘋了!
他快要被葉錦瀟逼瘋了!
“來人!”
浮躁的扯著領口,胡亂的扯了十幾下,墨袍扯得一片凌亂,也緩解不了胸腔內的那股暴躁。
景易與風行迅速趕來:“主子。”
“立即去調鳳影衛,給本王將溫柔鄉抄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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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間,一陣激烈的非議傳遍帝都城:
“聽說了嗎?昨天晚上溫柔鄉被聿王抄了!就是紅綠區里最大、最奢華的那家青樓!”
“不是吧?聽說溫柔鄉的老板是當朝四皇子逍遙王,聿王抄自家四哥的店?”
“犯什么事了?”
“聿王濫用職權......”
“聽說抓了四百多個人,樓里的老鴇、妓子、嫖客、打手,就連擦地板的老媽媽,全都抓了起來,一個都沒放過。”
“聽說有的嫖客睡到一半,褲子都沒來得及提......”
民間,一片非議之聲。
皇宮。
御書房。
一道墨色的身影直挺挺的跪在龍案前,搖身挺直,目視前方,面容冰冷,臉上卻......印著一個紅紅的巴掌印。
福公公站在邊上,緊緊的低著腦袋,大氣都不敢出一口。
龍案后,南淵皇握著奏折,一封一封的批閱著。
誰都沒說話,氣氛安靜到可怕。
福公公喉嚨發緊。
這都一個多時辰了,再這么跪下去,跪到何時才是個頭?
他小心翼翼望了眼父子二人,斟酌著小心從中斡旋:“聿王殿下,您......跟皇上認個錯吧?”
堂堂王爺,卻憑著個人意愿,私自抄封民營店鋪,引起了百姓非議,不少告狀的折子已經遞進宮了。
這件事著實不太像聿王的行事作風。
皇上對聿王寄予厚望,聿王生性沉穩,心思聰睿,無論皇上交代什么任務,都能超乎滿意的完成。
怎么昨晚跟變了個人似的?
太稚拙了!
南淵皇抬起頭,掃了眼他臉上的巴掌印,嘴角沒忍住抽了兩下,只是一瞬便冷繃神色:
“他有何錯?”
他冷笑:“他沒錯,他立了不少功勞,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朕可管不著他!”
如此沉不住氣的豎子,難堪大用!
福公公:“......”
楚聿辭跪在那里,語氣冷淡:
“溫柔鄉里有殺手。”
抄了溫柔鄉,葉錦瀟就能安分幾日了。
南淵皇冷冷地合上奏折,“有殺手怎么了?殺手礙著你的事了?天底下殺手死士處處皆是,這是擅自抄封的理由?”
他知不知道自己樹敵多少?
多少雙眼睛明里暗里的盯著他,就等著給他使絆子,拉他下馬。
他倒好,做出這種拙劣的蠢事!
楚聿辭面不改色,語氣仍是冷冷的:“溫柔鄉里有不少官員權色交易,私下勾結。”
“即便如此,你至少也要先捉拿證據,往上呈報,再領旨抄封。”
“抄就抄了。”
“混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