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什么?”
她回頭。
臉上有幾分憊色與不耐煩。
什么話不能一次性說完,跟擠牙膏一樣。
楚聿辭頓時失聲。
許是從小到大,從未被人嫌棄過吧。
葉錦瀟從前見到他,每次都跟狗見了肉骨頭一樣,追著、舔著、捧著、求著。
七年。
整整七年,她皆如此熱情主動。
即便她如今換了性子,他仍久久無法習慣。
葉錦瀟:“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。”
“本王......”
張開嘴角,見她滿臉不耐。
何時起,想跟她多說兩句話都成了奢侈?
同時也發現,他們已經很久未曾心平氣和的聊過天了,哪怕是說說話,吃吃飯,也遙遠得像上輩子的事。
喉頭有一股說不出的堵塞:
“本王的意思是......明天一起進宮,看看皇爺爺。”
“不去。”
葉錦瀟的拒絕干凈利落:“明天我有別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他下意識追問,卻見她瞇起眼來,沒有要回答的意思,似乎在提醒他的僭越。
他的眸子沉了沉。
她一定要跟他分的如此疏離?
“皇爺爺近來舊疾發作,身體時常不好,你作為孫媳婦,不該去看看他?”
“我去看了,他就能好起來?”
“我是神醫,還是藥引子?”
葉錦瀟譏笑一聲:
“別拿孫媳婦的身份綁架我,你這個當孫子的不上心,要我一個外人上心?”
娶了個媳婦,就想孝心外包?
實在好笑。
“那是你爺爺,又不是我爺爺。”
說完,直接離去。
“你!”
楚聿辭奔上前兩步,見葉錦瀟走的決絕,頭也不回,只剩一個后腦勺,胸腹的煩悶似濤濤之火,令他整個人都浮躁不已。
怎么會這樣?
當初,她明明不是這樣的!
明月閣。
一個小廝飛快的跑進屋來。
月珠亮著眼睛,期待的問道:“怎么樣?王爺處罰王妃了嗎?”
“柳府大鬧生辰宴的事,還有搶砸明月閣的事,王妃受到教訓了嗎?”
“打她了嗎?”
最好是打三十大板!
不!
當初,景云昏迷不醒時,王妃推倒側妃,被摁在暴雨里,當眾杖責三十。
今夜,那個賤人敢大鬧柳府,應該至少杖責六十!
最好是打死那個賤婦!
小廝張了張嘴,神色惶惶的小聲囁嚅:
“沒......沒有......”
王爺方才跟王妃談話時,根本沒提起柳側妃。
“王爺說,說......要王妃明天陪他一同入宮,探望太上皇,沒說別的了......”
“什么!”
柳明月猛地起身。
“王爺沒有處罰那個賤人?”
小廝惶恐的跪在地上:“側妃息怒,他們談話時,奴才就躲在不遠處,王爺并未......并未罰王妃。”
“啊!!”
柳明月憤怒的尖叫,拂袖揮砸掉桌上的茶具,雙手一揚直接將桌子都掀翻了。
賤人!
賤人!!
王爺怎么不罰她?
那個狐貍精莫不是將王爺迷住了?
不!
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!
她才是聿王府唯一的女主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