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知何時起,不知不覺間,他竟然沒有那么討厭她了,反而欣賞她的醫術,與聰睿的心思。
可她卻成為了當初的他,他則成了她。
原來,她竟那般厭棄他......
“王爺!”
冷院外頭,月珠哭著跑來:
“王爺,不好了!宮里御醫為側妃診治后,解不了毒,側妃哭著要上吊!”
楚聿辭眸色一沉,立即轉身出去。
葉錦瀟捻著茶杯,淡淡地抿了一口。
柳明月動手在先,即便沒有得逞,也有害人之心,卻不會受到任何懲罰,還惹得楚聿辭好一番心疼。
嘖。
偏愛真是這世上最足的底氣。
可嘆,活了上下兩輩子,始終不知道被偏愛是什么感覺。
冷院外。
楚聿辭大步走了出去。
月珠哭著:“王爺快去勸勸側妃吧!”
卻不見王妃身影。
哭聲愣了下:“王妃呢?”
楚聿辭回頭:“尋她作甚?”
“王妃毒害側妃,罪不可恕,她若不受到懲罰,側妃想不開,恐怕會尋死......”
“哦?”
楚聿辭神色淡淡。
言外之意,就是要弄死葉錦瀟,柳明月才能消氣?
“你怎知是王妃毒害了側妃?”
月珠跪在地上,委屈的哭泣道:
“王妃嫉妒側妃得寵,便想方設法的針對側妃,只要毀去側妃容貌,她便能得到您的寵愛。”
“王爺,王妃心思丑陋,手段卑劣,蛇蝎心腸,還請您一定別放過她!”
楚聿辭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。
葉錦瀟爭寵?
呵。
冷冷一笑,拂袖離開。
月珠后背一寒,不知怎的,只覺得王爺那笑聲竟有幾分陰寒,與往日不同,令她頭皮發麻。
王爺怎么不懲罰王妃?
以前,至少能扒掉那個賤人一層皮的!
明月閣。
剛走進來,便能看見柳明月尋死覓活的身影,又哭又鬧,那滿臉的黑紅斑塊看起來格外可怖。
御醫跪在地上,神色惶恐:
“聿王殿下,請恕下官無能為力,柳側妃臉上的毒物非常狠辣刁鉆,下官從未見過,恐、恐怕......”
楚聿辭抬手,示意他先退下。
御醫提起藥箱,趕緊先走一步。
“聿辭哥哥!嗚嗚......月兒沒臉見人了!與其一輩子頂著這么丑的臉,還叫兇手逍遙法外,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。”
柳明月悲慟大哭,就要撞墻。
楚聿辭捏住她的手腕,揚手一帶,將人掀到椅子上。
平靜道:“售賣毒藥的人手里有解藥,去此人手里購買解藥,解毒即可。”
柳明月身子一怔,眼中飛快的滑過什么:
“聿辭哥哥,你......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不知是誰下的毒,怎么會知道解藥在哪?難不成你認為月兒在自導自演?”
捏緊帕子捂著臉,眼淚更加洶涌:
“聿辭哥哥,你是糊涂了嗎?月兒怎么會用這種惡毒的手段害自己?目的何在?月兒若真的這么歹毒,七年前又怎么會舍命救你?”
楚聿辭太陽穴狠狠地跳了一下。
心中無端的有幾絲不耐,可在聽到‘七年前’的事時,又不得不強壓下去。
“月兒,當初你救了本王,什么賞賜都不要,只求跟在本王身邊,本王已經成全你了。”
這些年來,又扶持柳家,給她一切想要的東西。
按理來說,他們早該兩清了。
“往后,少去冷院,少去招惹葉錦瀟。”
柳明月不敢置信的瞠著眸子,淚水無聲的涌落。
他忽然說這些,明顯是想袒護葉錦瀟。
何時起,他這么顧及葉錦瀟了?
又是何時起,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一落千丈?
“聿辭哥哥,你不愛月兒了嗎......”
楚聿辭看著她,她哭也好、笑也好,他的情緒并沒有太大的波動。
好像在一瞬間,就明白了自己的心:
“本王對你,只有恩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