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時辰后。
都城里,有某些細碎的風言風語傳出:
“聽說了嗎?今日聿王大張旗鼓的去湖心茶樓捉奸,但捉的卻不是聿王妃......”
“馬車接了一個人,但那人裹得嚴嚴實實,瞧不清容貌。”
“聿王府就只有一位正妃、一位側妃,既然不是聿王妃,該不會是那位側妃?”
“聽聞柳側妃對聿王忠貞不二,怎會與人通奸?”
“張嬸,我記得你姐姐似乎在聿王府當差?可有聽到什么動靜?”
“我跟你們說......”
一時,各種流言猜測不斷。
聿王府。
“啊!!”
昏迷不醒的柳明月被婢女伺候、洗凈身子,躺在床上,府醫診脈說受驚過度。
針灸時,第一根針剛扎進穴位,她便尖叫著醒來。
“別過來!別碰我......啊!滾開!”
月珠急忙上前:“側妃莫怕,是奴婢......”
“滾!!啊!”
庭院中。
楚聿辭死寂的站了一個時辰,陰著氣息,無人敢靠近,伺奉的下人遠遠避開,誰都不敢非議明月閣的事。
屋內傳來驚叫聲。
他的神色終于有了變色,提著僵硬的腿腳,就要進去,景易卻快步奔了進來:
“主子,查到了。”
謝老板被抓,合歡散查出,多方面下手,短短一個時辰就查到了結果。
楚聿辭捏了捏指尖,喉嚨有些哽,兩三秒后啞聲:“如何?”
景易拱手:“確如王妃所言。”
謝老板與柳老爺是故交,王妃恰好看中謝老板月湖邊的一處鋪子,柳側妃利用這層關系,從中作祟。
楚聿辭眼前一黑,險些站不住腳。
竟......
真的是她。
面上血色隱隱難看,腳步沉重的走到門口,看著那在床上驚叫掙扎、抱著頭惶惶的女子。
七年來,第一次看清她。
“王爺!”
月珠安撫不了側妃,急忙沖跪到他面前。
“王爺,您勸勸側妃吧,側妃也是被王妃害了,她何其無辜,何其可憐啊!”
“聿辭哥哥?”
抱頭尖叫的柳明月看見楚聿辭,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,踉蹌的撲下床。
“聿辭哥哥你終于來了,救我,救救月兒!我好怕......王妃姐姐放過我,求求你放過我......姐姐不要,不要這樣對我!”
她抱住男人的大腿,瘋瘋癲癲的哭著。
時而惶惶,時而驚哭,時而驚駭,好像遭受重度刺激,成了個瘋子。
任誰見了都能說一句:太慘了!
楚聿辭突然發現,每一次出事,她都是這般梨花帶雨的模樣,而葉錦瀟性格直爽乖張,他總會下意識認為是葉錦瀟欺負了柳明月。
他陷入了一個誤區。
整整七年。
可他有恩于柳明月,出于仁義道德,無論如何都不能拋下她。
“姐姐放過我......我不敢跟你搶聿辭哥哥了,我不敢了......救命......啊!啊!”
“不要......不要......”
柳明月像是得了失心瘋,哆嗦的搖著頭,全然一副受害者模樣。
根據以往的慣性,他總會第一時間抓住葉錦瀟,狠狠地懲罰她,給柳明月澄清出氣。
可這一次,他不為所動。
楚聿辭緩緩彎下腰,矜貴的墨袍垂在地上,他姿態溫和,可眉骨清冷,不似救贖。
他捏著她的下頜,抬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