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是你?”
葉錦瀟!
葉錦瀟輕笑一聲,摸出袖中的飴糖,不急不緩的剝著糖衣。
“提到妹妹,葉大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云微微。”
“怎么,我這個嫡出的大小姐入不了你的眼?”
葉云羨的眸子頓時沉了下去。
當初,爹爹還是個苦考書生時,是母親無怨無悔的陪伴爹爹,為他生育三個兒子,任勞任怨,這才有了爹爹后來的高中狀元,如今的官居太傅。
可那謝氏半路殺了出來。
仗著娘家有錢有勢,搶走母親的正妻之位。
他與大哥、三弟的年紀皆比葉錦瀟大,卻不得不頂著‘庶出’的身份,日日看這對母女的臉色。
“你來干什么?”
“我要九年前封存的一樁案卷。”
“呵,你這是在用命令的語氣與我說話?”葉云羨一聲冷笑。
如今,他官居大理寺丞,負責收錄案卷、提刑蓋章,想要提案確實得經過他的手。
只可惜,他不會幫葉錦瀟。
“嘖,葉大人,吃水不忘挖井人,滴水之恩,當涌泉相報,你這些年的圣賢書莫不是白讀了?”
葉錦瀟懶懶的吃著糖,甜的瞇起眸子。
“可別忘了,你這個官職是怎么來的,你這個考了七年都不中的廢物,怪不得是你爹親生的。”
“原來是遺傳啊。”
“你!”
葉云羨頓怒,就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貓。
“葉錦瀟,你休在此胡言!”
“我外祖給你砸了二十多萬兩紋銀,如今我想提一樁舊案卷,你......”
“胡說!!”
“當年,明明是我自己考中了寺丞之職!是我自己考來的!!”
葉云羨情緒激憤的跳了起來,驚得旁邊的幾個同僚站了幾步,他們神色各異。
當初的事,他們略有耳聞。
太傅府的這位二少爺自幼飽讀詩書,只為跟父親一樣考取功名、出人頭地,卻連考七年皆落榜。
五年前,突然一舉得中,成為殺出重圍的黑馬,一躍官六品,任職大理寺丞,可謂前途無量。
聽說,那年說媒的人險些踏破太傅府的門檻。
想不到葉大人的官職竟是花了二十多萬兩紋銀買來的......
葉錦瀟皺眉,抹了把臉上的口水:“你這么激動作甚?打到你痛腳了?”
“你!你!”
葉云羨怒指著她,這才覺察到自己反應激烈,身邊的同僚更是目光怪異的望著他。
頓時氣不輕。
“別拿你謝家在本大人跟前造次,區區下等商戶,除了有些錢財之外,有何可取之處?”
“本大人自當職以來,兢兢業業,兩袖清風,克己復禮,你休要敗壞我的名聲!”
他挺直腰身,字字珠璣:
“你想從大理寺提案,沒有我蓋章,做夢!”
葉云羨走上前,厭惡的看著面前的‘妹妹’,低聲扯唇道:“葉錦瀟,你不是喜歡仗勢欺人,很張狂么?”
“你不是仗著醫術在身,故意擺架子,不肯給三弟醫治么?”
“不如這樣,你給三弟治好腿,并向他下跪道歉,承認自己五年前做的卑劣之事,我便為你蓋章提案,如何?”
哈哈!
冷笑一聲,撞開她的肩膀,大笑著與同僚離去。
葉錦瀟側身站在一旁,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胛,臉上并無太多情緒。
要錢的時候說銀子香。
不要錢了,嫌銀子又臟又俗,敗壞名聲。
早見識過葉暮辰的嘴臉,今日瞧見葉云羨,葉家人的臉皮當真是一個比一個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