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雖說謝氏商賈出身,配不上我家長東,可謝氏的父親出手大方,要不是看在這一點,當初我也不會讓她嫁進門來。”
葉太傅雖然在朝中當官,可太傅是文職,一個月的月奉不過五百兩。
可府上,上上下下,到處都是需要花銀子的地方。
春夏秋冬添新衣裳,添新首飾,每日吃的魚翅燕窩,府上養那么多下人,泡澡用的牛奶,打通仕途關系送的禮物......處處花錢。
好在謝氏娘家有錢,這才把太傅府撐得如此光鮮亮麗。
“天冷了,拿這些銀子給三位少爺和微微各自買四套新衣裳,再給微微買一套新首飾,給老爺添兩雙新鞋,再給我買一串新佛珠,梁氏,你日日愛吃的燕窩也續上。”
“若有余錢,給下人們打賞一些,快要過年了,讓大家都樂呵樂呵。”
老太太笑著說完,將這兩萬兩安排的妥妥當當。
管家笑著彎腰:“是,老夫人。”
“多謝老夫人。”
“多謝祖母。”
老太太手里握著佛珠,不時向外望幾眼:“怎么這葉錦瀟還不見回來?”
“回了!回了!”
話音剛落,王嬤嬤快步奔了進來:
“老夫人,四小姐回了,不過,她直接往夫人院中去了!”
老太太頓時皺眉,不高興了。
“回家不先來拜見我,去她娘那里干什么?”
真是不懂規矩。
“王嬤嬤,將這死丫頭喊過來,今日我便教教她,怎么叫做尊重長輩。”
王嬤嬤腰板挺直,萬分傲氣:“是!!”
-
落梅院。
院中種滿金絲梅,白雪皚皚壓枝頭,簇簇紅梅點綴,紅白相間,美不勝收,雅致的院中清凈安寧,一走進來便聞暖意,明明是寒冬的天,可院中溫暖恒溫。
葉錦瀟驚訝,繡花鞋往地上碾了碾。
空心的?
這地下埋管子了?還是在燒爐子?
整個院子都是暖的,未免太奢侈了?
沿著原主記憶中的方向往里走去。
院子清凈得很,沒有下人攪擾,那木門半開的屋子里,處處陳設華貴極了,到處都是暴發戶的金錢氣味,但又不顯俗氣,只見一個年輕絕美的女子穿著一件薄薄的裙裳,正在吃冰。
那蘭花指捻的,根根青蔥嬌嫩,格外年輕美麗的一張臉,哪里有過生完孩子的痕跡?
分明就像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美嬌娘。
跟她長得七分相似!
像她姐姐!
哐當——
突然,嬤嬤震驚的碰倒了茶杯:“小?小姐?夫人,小姐回來了!”
美嬌娘愣了下,咬著冰勺子抬頭望去:
“瀟兒!”
還真是她女兒!
趕緊起了身,奔了出去:“瀟兒,你怎么突然回來了?也不跟娘打一聲招呼?吃飯了嗎?穿這么厚熱不熱?”
“?”
熱?
這是冬天吧?
娘親這屋子里暖烘烘的,竟不見一盆炭火。
因為下人們早已在整個落梅院地下挖空了一條地穴,里面埋管子,燒炭火,就像現代的地暖,日夜不停的燒,熱氣往上冒,整個院子都是暖的。
人家過冬,條件最好的便是皇帝,燒金絲碳取暖。
她娘倒好,整個院子搞地暖。
一進門就感受到貴為首富千金的富態了......
葉錦瀟張了張嘴:“娘......”
這兩個字叫的有些拗口。
許是原主已死,她并非她的真正女兒;也許是上輩子父母早亡,一聲‘母親’有些叫不出口。
謝暖煙覺察到女兒的忸怩,握著她的手:“怎么突然回來了?”
“是不是又闖禍了?”
從小到大,女兒只有干虧心事的時候,才會這么唯唯諾諾。
“娘,我......”
“別怕。”
謝暖煙拉著她進屋,走到內室,從梳妝臺的匣子里取出一大塊金磚。
“只要你沒在皇帝屁股上拔毛,不管闖再大的禍,沒有銀錢解決不了的問題。”
“拿去。”
啪!
又大又厚一塊金磚砸在手里,差點把葉錦瀟砸得站不穩。
這這......
這么大一坨金子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