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瀟兒......”
“沒事,我看看。”
拿開謝暖煙的手,只見她的臉、脖子、手背,處處抓得都是青紫色的紅痕。
再這樣抓下去,若不及時處理,只怕會毀容。
葉錦瀟沉著眸子,快速診斷了一眼。
“奶娘,去燒兩盆熱水端過來,娘,把你身上的衣服全都換了。”
奶娘不敢耽擱,馬上去。
謝暖煙癢得受不住,渾身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爬,“瀟兒,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?”
“中毒了。”
“什么!”
“我先給你解毒。”
葉錦瀟速速著手為她處理,幾根銀針下去,再服用特質的藥丸,謝暖煙身上的瘙癢便止住了。
謝暖煙癢了一整天,險些被折磨掉半條命。
葉錦瀟嚴查謝暖煙今日接觸的東西、吃過的食物、伺候的下人,很快就揪出了矛頭所在——桌上的白玉瓷花瓶里插著的臘梅。
幾支臘梅打著花苞,開得正好,上面卻沾著骨藤草之毒。
骨藤草,一旦接觸皮膚,便會瘙癢不止,哪怕是將皮膚抓爛、抓得血淋漓看見骨頭,也不會減輕絲毫,能夠將人活活折磨死。
娘親喜歡梅花。
骨藤草抹在臘梅之上,娘親賞梅時,正好中招。
奶娘得知,氣得牙齒都快咬碎了:“這臘梅是紫翠折進來的。”
“紫翠這丫頭伺候了夫人將近十年,想不到竟會背刺主子!看我怎么懲罰她!”
“奶娘且慢。”葉錦瀟喚住。
“小姐?”
“既然這臘梅是紫翠放的,她倒不至于這么蠢的害我娘,要么她是被人利用了,要么就是她背后有人指使。”
即便把人抓過來質問。
紫翠承認了又如何?
不揪出幕后之人,哪怕是殺了紫翠,也治標不治本。
“我娘剛解毒,身上抓出那么多傷痕,要好好休息護理,其他事交給我去做。”她把藥膏放進奶娘手里。
奶娘紅了眼角。
小姐長大了,懂事了,能夠獨當一面,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只會闖禍的小丫頭了。
“好,好。”
看著小姐這般沉著穩定的模樣,她心中全是‘望女成鳳’的欣慰。
“娘,您先歇著,我出去看看。”
謝暖煙疲憊得緊,實在是沒有幾分力氣了,只能勉強的點了點頭。
葉錦瀟起身出去,臉上的溫情冷了下去,一出落梅院,便見梁姨娘等人還在外頭。
云微微眨著美眸:“表姐,舅母可好些了?”
梁姨娘也關心的上前:“四小姐,你娘的身子如何了?你可要隔些距離,當心被傳染,白天已經傳染了三個大夫了。”
葉錦瀟驚訝的反問:“我娘身子好得緊,怎么會傳染?”
“我方才進去看了,她只是過敏了,開了一點藥,擦上便好了,沒有梁姨娘說的那么嚴重,白天請的大夫恐怕也是庸醫吧。”
梁姨娘愣住。
這怎么可能?
謝暖煙中了毒,怎么會是過敏?
黑市里的販子向她保證,骨藤草之毒無色無味,卻能沾在皮膚上,令人瘙癢不止,一直抓抓抓,足以將自己抓毀容,抓出血,最后被瘙癢活活折磨而死。
白日里,她還見謝暖煙癢的受不了,痛苦的在床上打滾。
怎么這么快就好了?
“你娘好得這么快,四小姐不會是在開玩笑吧?”
葉錦瀟睨著她:“怎么,盼著我娘有個三長兩短,你好坐她的位置?”
“我——”梁姨娘面色微變,訕笑道,“我自知出身低賤,怎敢奢求太傅夫人之位,四小姐說笑了。”
“有自知之明便再好不過。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