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云羨紅了眼睛,“葉錦瀟!”
他乃大理寺寺丞,又是她的兄長,她竟敢踹他!
“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哥哥?誰家的妹妹跟你一樣頂撞兄長、出手粗暴,你真是跟謝家的商賈一樣,粗鄙不堪,學壞了!”
葉錦瀟懶懶的捏著指尖:“葉大人,這些話我從小到大便聽慣了。”
耳朵都起繭子了。
是。
“我粗暴,那又怎樣?”
“我若不粗硬些,方才便是你打我了。”
葉云羨錯愕的看著她:“你是個女子,理應像微微一樣溫柔淑女,可你怎能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?”
“你對我動手,難道是君子所為?”
“我——”
葉云羨哽了一下,爬起身來。
“我擔心微微,一時情急才動了手,并非故意傷你。”
“我方才也是條件反射,自衛行為,亦非故意踹你,誰知葉大人這么不經踹,在大理寺當值時,這么弱的體格,恐怕連個逃犯都追不上。”
“......”
葉云羨漲紅了臉,半是怒的,半是氣的。
強詞奪理!
伶牙俐齒!
他以有一個這樣的妹妹,感到可恥。
“微微到底在哪里?”
“我不是跟你說了,她勾引太子未果,被太子妃責罰了么?自然是還在太子府。”
“葉錦瀟,注意你的言辭!”葉云羨控制不住的憤怒,“我不想跟你動手!”
若是再敢詆毀微微半句,他定要敲碎她的牙!
葉錦瀟坐了下來,提起白玉茶壺,往杯中續了小半杯,白煙熱氣裊裊的冒。
“她在太子府,至于具體情況,我也不清楚。”
葉云羨情急之下,就要奔出去。
“這么晚了,你且是外臣,以什么身份進太子府?”
淡淡的話音響起,令葉云羨的腳步狠狠一震。
是啊。
以臣子的身份,他根本進不去太子府;以大理寺寺丞的身份,沒有案子,更無法進太子府。
他明日早朝去求太子的話,微微就要被關一夜。
她那么膽小單純,又不知當前處境,他怎么放心讓云微微被關在那里?
“是你算計了她?”
他怒視著那悠然飲茶的女子,“你算計了她,對不對?葉錦瀟,你到底想要干什么!”
“微微年幼不知事,無處單純,你若有什么不滿,大可沖著我來!”
他那著急袒護的模樣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云微微是他一母同出的親妹妹。
葉錦瀟扯唇一笑:
“我想要什么東西,葉大人心里難道沒數?”
要怪,就怪云微微蠢,自己送上門來。
葉云羨陡然明白過來。
她想要為陸大人、春靜澄清罪名的那封案卷。
“這就是你針對微微的理由?”他譏笑,“你為了一個外人,針對自家人。”
她頂著‘葉’這個姓氏,真是天大的笑話。
葉錦瀟笑笑:“葉大人莫往自己臉上貼金,我從沒把你們當成家人。”
“......”
葉云羨攥緊手掌,取出袖中的案卷,冷冷道:“你想要的東西在這里,將微微接出來,并向她道歉,我便給你。”
又是同樣的話。
葉錦瀟忽然覺得他這個人挺自信的。
“葉大人,你覺得我是在求你?”
難道不是?
“云微微的死活與我無關,春靜那邊的事緩幾日,我回頭求聿王幫忙斡旋,至于云小姐,你愛救不救。”
葉錦瀟喝完最后一口茶,吐掉有些苦澀的嫩茶葉,起身便離開。
“葉二,時候不早了,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