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春靜神色一惱,就要上前。
“跟一個瘋婆子計較,浪費時間,春靜,你有更重要的事該去做。”葉錦瀟招手,“你們兩個過來。”
“把這婆子綁在樹干上,頭頂上掛只鐵桶,開一個孔眼,將水滴在她頭上。”
婆子:“?”
這是什么意思?
很快,她被捆住手腳,死死的固定在那里,頭上兩三米高的枝干上掛著鐵桶,往下滴水。
嘀嗒。
嘀嗒!
水滴不快,兩三秒才掉一滴,砸在頭上不痛不癢的,就跟撓癢癢一樣無關輕重。
婆子頓時哈哈大笑:
“聿王妃,你這是在給我撓癢癢嗎?”
知曉她的身份,忌憚世子妃,不敢責罰她,這才想了個滴水的法子?
哈哈哈!
太好笑了!
自古來,還沒見過這愚蠢的法子。
葉錦瀟冷淡的掃了她一眼,便轉身進屋了。
繩鋸木斷,水滴石穿。
當水滴長時間的滴在同一個位置,足以將石頭穿破,更何況是人的血肉之軀?
這是一個漫長、煎熬而折磨的過程,絲毫不亞于某些酷刑。
一個時辰后,希望她還笑得出來。
屋里。
葉錦瀟交代了陸春靜什么,陸春靜會意后,稍微收拾整頓好,便先行離開了。
床榻那角落,夜冥還坐在那里,垂著眸,抿緊嘴,一言不發。
“我要沐浴。”
“好,我去讓廚房備水。”
葉錦瀟沒有多心,去廚房了,卻未見夜冥緊緊的捏著掌心,手背上的青筋跳了出來,高大偉岸的身體緩緩蜷縮著、顫抖的滑坐在角落里......
-
晉親王府。
陸春靜站在這座熟悉的府邸前,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陌生,如今這一切就像不真實。
“當初走得急,我想整理些自己的行李帶走。”
她說出來由,侍衛沒有攔她。
她當初住在下人房,離主子們的院閣較遠,又偏又舊,沒有什么重要地段,再加上她如今的身份,很容易便放行了。
陸春靜進府。
兩名看門的侍衛看向她的背影,不禁聚近些,低聲道:
“是她......”
“對,聽說她考上女醫官了,如今在宮里當差......”
府里,不少下人婢女看見她,亦是投去怪異的目光:
“那不是浣衣坊的粗使丫鬟嗎......”
“這是當了官,回來炫耀的?”
“狗仗人勢唄,有什么了不起的......”
“依我看,八成是太醫院瞎了眼,她一個賤婢也能考上女醫官?那我都能當王妃娘娘了......”
陸春靜神色平靜的走到西廂。
西廂下人房,仍跟當初一樣,破舊、潮濕、雜亂,婢子們忙碌的干著活計。
唯一不同的,當初她也是其中的一員。
如今,她穿著藏藍色的錦服,腰間掛著太醫院的牌子,想來,連自己都想笑。
真是世事難料。
院子里,幾個大丫鬟正翹著二郎腿,正院子里曬太陽,瓜子殼呸呸的往地上吐。
“你們說這個春靜啊,真是好命,這天大的便宜,怎么就被她撿了?”
“當初怎么就沒弄死她呢?”
“該死,這下讓她給裝到了。”
“再裝腔作勢,也掩飾不了自己的出身,她當初給我刷鞋子時,我故意找她的茬,可甩了她十幾個巴掌呢。”
“噗嗤——堂堂女醫,竟然是賤婢出身,人人可欺,真是笑死人......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