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侍衛彎腰,低聲示意:“殿下,南淵國派來談判的人已到。”
“哦?”
戰九夜不急不緩的咬著甜瓜,抬眸掃去。
“就這小白臉?”
葉云羨:“......”
他抿緊薄唇,掃了眼廳內的侍衛佇立,那身著輕甲、腰佩長刃的模樣,凝肅了空氣,襯得廳堂像一場鴻門宴。
這一路走來,南城的情況他都瞧清了。
知府被控,駐城軍隊被俘,如今,處處都是敵軍,就連高高的城墻上,也站滿了北燕國的兵。
他鎮定心神,提步上前:
“在下葉云羨,見過北燕將軍。”
戰九夜微頓,忽然坐了起來:“你說你姓什么?”
“葉。”
怎么了?
這個姓氏有哪不對?
戰九夜瞇起淡紫的瞳孔,目光有幾分意味深長,兩名侍衛搬來凳子時,他揮手:“不給他坐。”
葉云羨屁股剛坨下去,還沒沾到板凳,就被抽走,差點沒摔。
“?”
這是什么道理?
這未免太欺人了?
“將軍,在下奉聿王之命,代表南淵國,前來與貴國談判,我國誠意十足,還請將軍三思。”
“你只配站著與本宮說話。”
本宮?!
他是......
葉云羨這才意識到他的身份,竟是北燕國太子!
一國太子,竟親自突襲,還揚言要屠城,如此兇戾殘暴,未免為世人所不容?
“太子殿下,我國的意思是,南淵國與北燕國緊緊相鄰,互為大陸強國,理應秉性和平共處、互利共贏的理念,為了民生民營民計,有什么事不妨坐下來,好好洽談,何必大動干戈?”
葉云羨開始與他談判。
戰九夜拿起一塊甜瓜,咬了一大口,甘甜的汁水四溢。
“南淵國氣候溫和,四季如春,也只有這等肥沃的土地,才能在冬日里吃上甜瓜。”
北燕國因地勢原因,常年氣候低下,處于冰雪之中,又是地勢平瘠,連水稻都無法種出來,主食只能吃小麥和肉。
故而,每年冬日極寒時,都會凍死許多人畜。
葉云羨道:
“我國深知貴國所需的物資,只要太子殿下撤兵,安全離開南城,我國愿以大米五萬斤,布匹一萬匹,良駒三千頭,以示答謝。
“呵。”
大米五萬斤。
手筆不小。
戰九夜咬著甜瓜:“一時的和平,換來的物資,哪有搶來的一勞永逸?”
“待本宮將你們的疆土掠奪去,插上我北燕的旗幟,大米布匹與良駒,所有物資,都是我北燕的!”
狂妄的口氣,映著妖冶的眸瞳。
甜瓜冷冷的扣在桌上,無比張狂。
如此上好的國土,便該掠奪給自己的子民!
葉云羨當即道:
“我自知太子殿下并非畏戰之人,可也請太子識清實況,您所處的南城在我國中心,周圍都是我國疆土,您被包圍在其中,若真的要打起來,您恐怕也討不到什么好處!”
若真的要戰,南淵國也并非怕事之人。
南淵國頂多死傷百姓將士,可北燕國折損的卻是一國太子!
魚死網破,吃虧的只會是他!
“還請太子顧全大局。”
戰九夜狂笑一聲:“好,好。”
“既然要談判是吧,行。”
他把桌上的甜瓜又翻了回來,咬了兩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