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潮如織。
燈光絢爛。
隔著重重人幕,霍行舟渾身透著凌冽的寒意。司機老陳將人群給隔開,那男人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喬惜的身側,摟住了她的腰。
深寒的眸子盯著樂隊主唱,薄唇微啟:“我就是她的老公,有問題嗎?”
“沒......”
年輕男人底氣不足,被碾壓了個徹底。
喬惜靠在他懷里,渾身酒氣說道:“老公......我結婚了的。”她的手在霍行舟身上亂摸,毫無章法。
“喬惜,別亂摸。”霍行舟警告了一聲,將外套脫下丟到了老陳的手里,慢條斯理地解開白襯衣紐扣,卷起袖口,露出有力的臂膀。
撲面而來的張力。
他直接將喬惜給扛了起來,喬惜反抗著喊道:“喝酒!舒雪喝酒!”
霍行舟的大掌在她身上輕輕拍了一下,隨即看向樂隊主唱:“還加聯系方式嗎?你可以加我的。”
樂隊主唱忙不迭地搖著腦袋:“大哥,您請。是我有眼不識泰山!”
霍行舟收回視線,扛著嬌小的人就離開了酒吧。
“真帥呀!”
舒雪臉頰紅撲撲的,眼睛亮晶晶地說道。
她腦海里都是幻想,“哎呀,喬惜今晚一定很慘。”
周煜在她身邊幽幽地開口:“你那么懂?”
他的五官英俊漂亮,深邃泛藍的眸子更是蠱惑。像花蝴蝶一樣招搖。
舒雪冷不丁地望著他幽深的眸子,五迷三道的。
看對了眼。
“帥哥,我家里有幾部電影。要不要一起看?”她酒意上頭,大膽地問道。
周煜哼笑了一聲,眼眸更深邃:“巧了,我家也有,走不走?”他的手指勾了勾她的手心。
舒雪按捺不住說道:“那就試試。”
周煜親吻上她的臉頰。
舒雪嘴角微彎,不甘示弱。
彼此沉淪其中。
周煜難得遇到這樣契合的女人,更添一分驚喜。
“去我家。”他說道。
舒雪喘息著搖頭:“我明天要上班,去我家。”
“好。”周煜很貼心地滿足上班族的要求,擁吻著出了酒吧。
......
霍家。
霍行舟抱著喬惜下車,她很不老實地掙扎,哭喊著要喝酒。
“噓,錢嬸睡了。”霍行舟壓著聲音說道,“聽話,先去臥室。”
喬惜面色酡紅,眨了眨眼睛:“我要去畫室!我要去!”
她喝醉了酒,很不講道理!也許平時乖巧慣了吧,酒后就釋放真我了。
“帶你去。”
霍行舟妥協,抱著她去了頂樓的畫室。
到了畫室,喬惜一把將霍行舟推開。她踉蹌地扯著身上的衣服,連衣裙的拉鏈在后面。她怎么都夠不著,煩躁地扯開衣領。
“喬惜,你做什么?”霍行舟低聲問道。
“畫畫!”
她吃醋較勁兒。
“嘶啦”一聲布料撕扯的聲音,她有些不滿,“給我畫!”
憑什么許星落有的,她沒有呢!
“畫哪兒?”霍行舟啞然失笑,他站在燈光明滅處,環抱著雙手看她撒酒瘋。
“畫我身上。”
她軟軟地說道,還帶著賭氣。
霍行舟呼吸微頓,眸色微暗:“你確定?”
十歲之后,他不曾再拿起畫筆。
“當然!”喬惜眼眶發紅,哭著說道,“你只想給許星落畫嗎?我都看到了!”
她眼淚一顆一顆滾落下來,哭唧唧的模樣可憐極了。
聲音帶著哭腔指控道:“就在這里,你給她畫了很多很多!她還讓田甜過來拿,故意叫我難堪!”
“霍先生,我討厭你。”
霍行舟眼神幽暗,聲音冰冷:“我從來沒有給別的女人畫過。”
看來許星落不僅在臥室里面安插了針孔攝像頭,拍下喬惜換吊帶裙的畫面,還在畫室放了不該放的東西,背地里做些惡心陰暗的事。
“你撒謊!你就是畫了,我也要!”
喬惜放縱自己的情緒,哭得傷心。她那么愛霍行舟,可身邊那么多人不希望他們在一起。
她攢了一肚子的委屈,全都在今夜發泄了出來。
喬惜指了指自己的后腰下方說道:“就畫在這里!畫!”
她使著小性子,霸道任性。可霍行舟舍不得責罵她,只覺得十分可愛。
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:“別脫了,再脫就什么都沒了。”
“那就脫光好了!”她就想和他對著干。
“喬惜,我沒畫過別人。”霍行舟認真解釋道。
轉念一想,她喝斷片醒來后是一點都不記得。
他說了也是白說。
喬惜抓起一支油墨濃重的黑筆塞到了他的手里,十分固執地說道:“畫!就這里!”
喬惜軟著身體,幾乎是靠在他懷里胡說八道。
霍行舟低頭看著她。
她要是酒醒后記得今晚的事,一定羞死。
這不像是小古板能做出的事。
霍行舟拔出筆蓋丟到了一旁,黑色粗重的簽字筆就落到了她的皮膚上。
“霍先生,你真的......沒有給許星落畫過嗎?”她的杏眸醉意朦朧,還揪著這個問題不放。
霍行舟聲音低啞:“沒有。”
“明天再對我說一遍好嗎?我會忘記的。”喬惜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,趴在他的身上說道。
“你不會忘的。”
他也不準她忘記今夜發生的事。
霍行舟將她抱了起來,他極其忍耐才沒有將她好好收拾一番。這回,是她自己主動的。
他走到了休息的榻榻米邊上,將她放了上去。
喬惜閉上雙眼,還不忘咕噥道:“要畫好一點。”
霍行舟順著她的意思,用簽字筆畫了一圈。
“霍先生......”喬惜趴著不安穩,“你......阿意......”
阿意?
霍行舟第一次聽清楚了這個名字,是男是女?
不知道是誰讓她這么惦記。
生病要喊,醉酒要喊,有時睡覺都會模糊喊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