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隆的出現讓王志遠非常驚訝,這說明什么?說明自己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被被他清清楚楚聽到。
王志遠并不知道乾隆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,只能默默期盼自己沒有說錯什么。
乾隆從屏風后方拍著手走到王志遠面前。
“王志遠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你可知罪?”乾隆開口問道。
王志遠兩眼一瞪,一臉詫異的看著乾隆眨眨眼,心想,上來就這么問我,讓我很慌啊。
不敢過多的耽擱,給出答復:“奴才不知皇上所知何罪?”
乾隆冷笑一聲:“你為何一開始不直接提出賢妃病癥,而是要等她說出那些話時才說出來?你身為大清國太醫院的御醫,就是這么欺騙我們的嗎?”加大一絲音量發出質問。
“奴才知罪,請皇上治罪。”
“我想聽你解釋解釋,為什么要這么做?如果說你要是為了銀子,為了攀關系都可以,可是剛剛很明顯你并不是要這么做。”乾隆坐到椅子上繼續提出疑問。
王志遠長呼口氣:“回皇上我并非想要這樣做,只是......”說到這里他停下來,心中不禁在想,如果我說這是太醫院的規矩會不會讓自己徹底被孤立,可要是不這么說又該用什么理由來解釋呢?
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奴才剛開始想要確診之后再做答復,所以才沒有妄下結論。”
“是嗎?我看你壓根就打算繼續確診吧?否則又怎么可能十分肯定告訴賢妃她身體健康?”
乾隆一個接一個的疑問讓王志遠實在不知該如何答復,只能暫且選擇閉上嘴巴不言語。
“皇上依我看王郎中可能剛進入太醫院很多事情還不了解,所以才不敢說的吧。”賢妃替他說起好話。
“王志遠我知道你們太醫院的那些破規矩,什么檢查一律說健康,然后統一將病癥情況告訴黃明義,由他來挑選幾個癥狀最輕的情況向朕稟告,這樣你們既有銀子賺還不會得罪任何妃子,我說的對不對?”乾隆直接將太醫院的規矩一五一十說出來。
王志遠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,他只能跪在那里繼續保持沉默。
“王志遠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如果我要是讓你一個人重新為后宮檢查,你感覺如何?”
“奴才聽從皇上安排。”
“你可要找幾個能遵守這條規矩的人幫忙,不過我只要求一點,必須實事求是,朕沒有你們想的那么薄情寡義。”
“嗻。”
“今日檢查結束后,明天你就不用去太醫院了,直接來宮內我讓張公公負責這件事,到時候他會幫你做好所有安排。”
“奴才遵命。”
乾隆說完這些后從椅子上站起來,走到王志遠身旁輕輕拍打兩下他的肩膀:“你的表現我還算滿意。”
“皇上都已經離開了,你起來吧。”
“謝賢妃。”
“你先給我開方子吧,開完了我讓人去回春堂抓藥。”
“嗻。”
離開賢妃所在宮殿,王志遠又去了另外一個妃子處,雖然還是聲稱身體健康,實際卻悄悄記住了身體病癥,一切都要等到明日再進行上報。
一天的時間雖說檢查了不少妃子,卻總感覺自己什么都沒做,畢竟每一個的回答都是健康。
下午時分黃明義將所有御醫集合在一起,大家開始商討今日的檢查情況。
“王志遠你先來吧,今日你檢查的結果如何?各個妃子發現了何種病癥。”
王志遠站起身向黃明義給出了答復,不過在回答的時候他還留了個心眼,沒有說賢妃的身體情況。
黃明義聽完后點點頭,示意他坐下,隨后讓其他幾位御醫依次來說。
等所有人都說完后黃明義對王志遠說道:“你現在先出去休息一下吧,我們幾個探討一下剩下事情。”
“黃院使你這是想要孤立我嗎?我雖說剛剛進入太醫院,卻也是個御醫,你為何偏偏要讓我離開?”王志遠可不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,所以毫不留情的提出疑問。
王志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提出這樣問題,讓黃明義的臉上寫滿難堪。
他扭頭跟身旁的御醫對視一眼。
“王御醫雖然你是太醫院的人,可這也是第一天工作,很多事情我們也不太好跟你溝通,所以你還是理解一下吧。”何御醫對他冷眼說道。
王志遠冷哼一聲:“哼,何御醫是吧,既然你都說了我是太醫院的人,是不是就因為我目前還不能表態跟各位同流合污才會孤立我?”毫不留情面的提出反問。
“你這是說的什么話,我們什么時候貪污過,王志遠你可千萬不要血口噴人,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,如果你要這樣說可別怪我們向皇上參你奏折。”
“就是,哪有上來就說這些話的。”
“可不是嘛,剛來第一天就敢這樣,這要是待久了只怕是我們都得離開太醫院。”
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矛頭都對準了王志遠,正好這些話讓門外的于立志聽見。
他毫不猶豫的走進來,伸手就要拉著王志遠離開。
王志遠剛準備說幾句,話還沒有說出口黃明義開了口:“于立志這個地方貌似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吧?”
“黃院使我是來叫王先生的,并非有意打擾。”
“王先生?誰是王先生,我們太醫院里難道還有人敢自稱先生嗎?”
王志遠雙手抱拳,對著在座的各位御醫點點頭:“各位左右院判,院使,御醫,你們好好討論吧,我離開便是。”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。
于立志急忙跟上去,兩人來到外側院中停下來。
“他們不可能讓你聽到那些話,還是不要聽為好。”
“什么話?對了,你之前都會跟他們說些什么?”
于立志無奈的攤攤手:“無非就是依照病癥緩急來確定銀子數量,然后挑選三四個輕癥向皇上匯報,再討論就是的如何分配這些銀子的問題了。”
王志遠聽到這里才明白為何執意要讓自己離開,原來是這些人要分贓。
不過他還是無法理解,難道這二十多名御醫之中就沒有一個看不慣此事的人嗎?
“有,不過看不慣又能怎樣?畢竟權力沒有那么大,很多事情你就算想要稟報也報不上去。”
“好吧,正好你來找我了,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,走,我們去那邊談。”
“什么事搞得這么神秘。”
“大事,天大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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