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詩發出拜帖后沒多久就收到了杜家的回應。

確定鐘家老爺子有時間后,隔天顧清詩便帶著玉盒登門。

原本安小蕓不想跟著一起。

她要好不容易恢復了,滿腦子想的都是出去玩什么,壓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。

不過最后擔心顧清詩在鐘家會受欺負,她還是跟著一起來了。

安小蕓都來了,蘇塵和顧清詩也不可能讓獨孤月瑩自己一個人待著,干脆就把獨孤月瑩也一起帶上來。

這一次負責開車的是蘇塵。

倒不是獨狼不想開,實在是車上人太多,再加一個獨狼的話顯得有些擁擠。

所以蘇塵就順手負責起了開車這件事。

坐在車上的時候安小蕓不停跟獨孤月瑩夸蘇塵賽車技術有多牛逼。

顧清詩一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是又想賽車了,想堵住她的嘴又實在做不到。

獨孤月瑩原本還有些怕。

被安小蕓熏陶到最后,竟然也開始對賽車這件事多了幾分期待。

“正好幾天后星火俱樂部有一場大型的比賽!”

安小蕓說著喜滋滋地看向蘇塵,眼神興奮道:“蘇塵,你到時候開我的車啊!”

看她已經有些上頭,顧清詩無奈地一把將她拉回來坐好:“賽車的事情再說,快到鐘家了,你注意一下形象。”

“哎呀,有什么可注意的,鐘天承在外面也沒多注意形象!”

安小蕓說著嫌棄地皺了皺眉。

提到鐘家,她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,托著臉頰嘀咕道:“你們說,鐘家會提什么要求?”

“什么?”

顧清詩不解地看向安小蕓。

安小蕓哎呀一聲,伸手捏了捏自己這位好閨蜜的臉蛋。

“我說清詩啊,你在這種事情上怎么大條!”

“你跟鐘家借了玉盒,鐘家那么痛快地把玉盒交給你了,他們說不定有什么陰謀呢,萬一提一些不好的要求怎么辦?”

“鐘老身為前輩,應該不會吧?”顧清詩微微蹙眉。

安小蕓卻不屑地冷哼一聲。

“京城里這些事業有成,把家族壯大到現在的都是些陰險的老狐貍,沒一個好東西!”

“你這是連帶著把你爸也罵了?”蘇塵笑著反問一句。

安小蕓一愣,輕輕咳了一下連連擺手。

“雖然我爸也……也是個老狐貍,但他做事有底線,別人不招惹他他也不會對無辜的人作惡。”

“這一點我可以保證!”

說完以后安小蕓又用力拍了拍挺翹的胸脯。

這番舉動逗得顧清詩和獨孤月瑩撲哧一笑。

見她倆心這么大,安小蕓無奈的托著臉頰郁悶地看向車窗外,同時又在心里暗暗做出決定。

她還是對鐘家不放心。

如果鐘家真的要對自己好閨蜜做一些不好的事,她絕對不會放過鐘家!

好閨蜜就由自己來保護吧!

心里澎湃激昂地喊了一句,安小蕓用力攥了一下拳頭。

在她心里嘀咕的同時,車也順利抵達了鐘家宅院門口。

蘇塵等人下車后,鐘家的仆人便第一時間迎了上來。

為首的中年男人對著蘇塵等人彎腰鞠躬,同時語氣平穩的解釋道:“天承公子今日有事外出,無法來迎接各位,老爺在院子里等著各位。”

“麻煩帶路吧。”

顧清詩禮貌地點了點頭。

中年男人聞言也不墨跡,立刻轉身帶著蘇塵等人朝著鐘家國的院子走去。

等他們抵達的時候,鐘家國并沒有在釣魚,而是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,正一邊看著書,一邊品著茶。

石桌上還有另外三個茶杯,顯然是為蘇塵、顧清詩和安小蕓準備的。

不過鐘家國并沒有料到蘇塵等人今天還帶了獨孤月瑩。

在看到獨孤月瑩的時候,鐘家國微微一愣,隨后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。

“沒想到我這茶杯準備的竟然少了一個!”

他布滿褶皺與老人斑的手一揮,示意中年男人再去那個茶杯,然后招呼著蘇塵等人坐下。

“鐘老客氣了,我們只是來還玉盒的。”

顧清詩淡淡一笑,將小心包裹的玉盒遞到鐘家國面前,又補充著道:“鐘老可以檢查一下玉盒有沒有受損,另外之前借玉盒的時候我說過會答應您一件事,不知道您想好了嗎?”

“哎,不急不急。”

鐘家國說著隨意的將玉盒放在一旁,笑呵呵地搖頭:“我相信清詩你的為人,玉盒就不必檢查了。”

“至于那件事,我也還沒想好。”

聞言顧清詩的雙眉隱隱一皺。

她還以為經過這么長時間,鐘家國應該已經想好了,結果這都快一個月了,竟然還沒想出來嗎?

難道真的像小蕓說的,鐘家會用這個條件來刁難自己?

顧清詩沉默著,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。

鐘家國倒是一如既往的慈和,在中間男人又拿來一個茶杯后,他示意中年男人倒茶,然后將茶杯一一推到蘇塵等人面前。

“今年的新茶,試一試!”

“謝謝鐘老。”

顧清詩心里無奈,但又不能立刻。

鐘家國作為一位長輩都這么招待了,他們如果立刻離開那是不給鐘家國的面子。

蘇塵倒是淡定得很。

在茶杯送到自己面前后就舉杯抿了一口,最后意興闌珊地放下。

看出他似乎對自己的茶葉并不滿意,鐘家國眸中快速閃過一抹暗色,隨后笑呵呵的開口。

“蘇小友似乎對我這茶葉不是很滿意?”

聞言蘇塵咂了咂舌,不以為然地搖頭:“一般吧,比不上我以前喝的茶。”

他以前喝的茶都是師父李月妃在后山種的。

那茶入口清甜甘潤,回味又是另一種悠悠怡人之感。

再配上山泉水沖泡,那滋味簡直堪比天上甘露,迷眼香鼻又甘心。

反正從下山以后,他就再也沒喝過比師父種的茶更好的茶。

饒是這些京城人再有錢有勢,喝的茶與師父種的茶相比依舊天差地別。

見蘇塵連裝都不裝,這么直白的說自己的茶一般,鐘家國眼中暗色又濃郁了幾分。

不過他面上依舊笑呵呵,甚至隱隱露出一絲期待。

“那我還真的挺好奇,蘇小友你曾經喝過的茶是怎樣的仙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