趣書網 > 試婚丫鬟錦鳶趙非荀 > 第54章 嫁入趙府后,自有你的好日子

奴婢……”她聽著自己僵硬的嗓音響起,面頰遲遲反應過來,開始火辣辣的發燙作痛,她不禁抬起手捂著臉,“奴婢知錯了…奴婢今日什么……都不曾看見…”

從前,小姐不是這樣的性子。

小姐雖脾氣大些,但也常看著丫鬟們笑鬧,也同她們說幾句玩笑話。

可自從……

自從定下婚事后,小姐像是變了個人。

遇見顧公子后,更是脾氣暴躁,她們挨打挨罰成了常事,日日如此,錦鳶也覺得差事做的戰戰兢兢,自己還只拿著二等丫鬟的月錢。

沈如綾聽她低頭說話的語氣,猜定這蠢笨的丫鬟膽小怯弱,愈發厲聲威脅她:“回了國公府后,若母親傳你去問話,你不得提及我昨夜外出之事,更不能提及顧公子,記住了嗎!”

錦鳶低聲:“是,小姐。”

倒是一副忠仆樣。

沈如綾見慣了自己母親錢氏馭下的手段,威脅過后,又放下身段,柔了些語氣,將她從地上拉起,面上攜了份淡笑,同她說:“口風嚴謹些,將這些事徹底爛在肚子里。等將來我嫁入趙府,自有你的好日子過,知道么。”

嫁入趙府……

小姐您可知道,與顧公子次次相會,其中不知有多少是趙非荀的手筆。

他正謀劃著您與顧公子之事。

今后事發——

錦鳶想起夢里國公府門上的封條,又念起當年入府,初到院中,小姐笑著與她說話的善良,心里終究不忍心,抬起頭,試探著開口:“小姐,趙將軍——”

“啪!”

沈如綾聽見趙將軍二字從她口中說出來,當即變了臉色,一雙漂亮的眸子含著厭惡之色瞪著跪在地上的丫鬟,“我立過的規矩都不記得是嗎!別在我面前那莽夫的名字!”接著又諷刺道:“口風還沒把住,就惦記著要爬上那莽夫的床了?錦鳶,我倒是對你刮目相看啊!”

錦鳶倉皇抬眸看去。

面色青白。

“奴婢——”她開口,又挨了一掌的嘴角腫痛,她忽然沒了規勸的心思,更有些可笑自己昨日生出的打算,竟然想要去阻止他們……說不定她當真去了,小姐還要打罵她一頓,命她守在門口替他們放風。

小姐自己都不珍愛自己的清白。

她又何必自取其辱。

不如就等著……

等著那日到來,她只為自己拼出一條活路謀劃。

錦鳶垂下眸,頭磕在地上:“奴婢會閉緊嘴巴,不再多言半字,請小姐息怒。”

沈如綾冷著臉,“起來侍候我洗漱。”

錦鳶應聲。

之后侍候,沈如綾看她不順眼,存心挑刺,錦鳶難免挨幾句罵,在她聽來,都有些麻木,倒也沒怎么往心里去。

梳妝好后,沈如綾又去五通觀的大雄寶殿求了支簽,解出來的簽文不佳,一路都沒個好臉色,不是斥罵錦鳶,就是罵幾個婆子。

好不容易上了馬車后,婆子們齊齊松口氣,念了聲阿彌陀佛,錦鳶私底下瞧見了,苦笑一聲,她不信神佛,不然也想要念一句佛號以來保佑自己,回去路上少受些責罵。

在下山的路口,沈如綾隨意挑起簾子朝外看了眼,忽然盯著一個方向,驚喜難抑的掩住唇,喃喃喚了聲‘顧郎’。

錦鳶離她近,自然也聽到了。

跟著看去,真見顧生徒步走在下山的路上。

他一身青衣,身姿挺括,衣袂隨著走動在空中低低揚起,行走間目視前方,側容清雋,氣質如遠山清水般遼闊浩瀚,倒使得文儒書卷氣淡了些。

沈如綾瞧他,自是萬般歡喜,怎樣都好。

心頭雀躍,說不出的高興。

但馬車仍超過了顧生,直至將他甩到身后。

沈如綾恨不得立刻跳下車去,同他細訴相思之情,可四周還有婆子盯著,威脅一個蠢奴簡單,但婆子們滑不留手,她實在不敢輕易行動,但又不愿錯過這一次機會。

腦中閃過一念,她翻出來自己的一塊繡帕,又拆下一只簪子裹進去,塞給錦鳶,壓低了聲音道:“去將這些交給顧郎,他自然懂得。”

錦鳶嚇著了,沒想到沈如綾如此膽大,低聲回道:“婆子們都外頭,那么多雙眼睛盯著。”

沈如綾擰眉不悅,“去,別叫我吩咐你第二遍!”

錦鳶知道再勸只會自己挨打,干脆如她意。

掀開簾子,裝作看外頭風景,不慎把手帕丟了下去,忙縮回頭去,沖著外面嚷了聲:“馬夫!快快停下車,我的帕子掉下去了!”

馬夫為難,“這——”

錦鳶已從馬車鉆出去,哀求了聲,“小姐也知道的,我去撿了就回來。”

馬夫答應,吁——一聲,勒停馬車。

錦鳶盈盈著道了聲謝,這才跳下去。

受了傷的腳踝著地吃力,她險些沒站住身子,疼的皺起眉來,接著聽見從馬車里傳來沈如綾的聲音,“繼續趕路,一個丫鬟哪里有臉讓我等她了。”

馬車聽命,緩緩抽下馬鞭,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錦鳶的方向,故意將馬車趕得慢些。

大家都是當奴才的,錦鳶在府中待人一向和氣,能幫時就幫一把,小丫頭也不容易。

馬車出了路口轉過一個彎。

錦鳶緩了緩,撿起了手帕后才朝顧生走去。

腳上吃痛,走的慢些。

倒是顧生看見她慢吞吞走來,快步上前,清雋的眉目看著她,嘴角攜著溫和翩翩,拱手見禮:“姑娘,不知姑娘有何事尋某有何事?”

錦鳶側身避開他的禮,拿出沈如綾交給她的帕子、簪子,遞給顧生,“顧公子,這是我家小姐命奴婢交給您的,說您見了自然懂得。”

顧生在錦鳶的注視下,坦然接下。

甚至沒有一絲意外之色。

連嘴角的溫和都沒有變化,恍惚間讓錦鳶覺得這張溫文儒雅的面龐像是張面具,貼在他臉上,而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樣的性子,不讓人窺探。

顧生勾唇輕笑,嗓音依舊文雅,卻與表情生出些違和來,“錦鳶姑娘緣何這樣一直盯著某?”

錦鳶連忙撤回視線,面頰尷尬,福身道:“奴婢無狀,顧公子見諒。”

顧生把弄著手里的簪子,眼眸溫和的看她:“姑娘昨日傍晚一路尾隨該見的不該見的也都看了。今日姑娘這么瞧著某,讓某以為,姑娘要說與某說些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