趣書網 > 世間長生仙 > 第三十五章 借天法開物
  且也在方道士驚訝于這法陣是出自于夢中之時。

  在數千里外的梁城陰司內。

  寧郃正站在陰司一處,身旁還有梁城城隍。

  一人一神,都在打量著前方灰蒙蒙,觸摸上去又像是屏障的墻壁。

  這屏障尋常術法是打不破的。

  因為這里是陰司天地的邊界。

  也在此刻。

  一股股陰云涌來,覆蓋在了這些屏障邊緣之上,像是侵蝕一樣,讓這些灰墻一點點的消失,讓陰界的地域一點點擴展。

  同樣的,寧郃今日也是跟著這些奇怪的陰云來的。

  如今望去,這些陰云里面有無數發絲粗細的灰色電蛇游走。

  小灰蛇隨陰云來到邊緣之后,就開始啃食屏障。

  寧郃看到這些,也回憶河神曾經說起的一件事。

  這陰云在修行界內稱為‘陰司噬神煞霧云’,是天地間形成的一種奇妙術法。

  每年的六月初都會出現,大約持續半月之久。

  持續時間內,它落于陰司后會開辟陰司邊界,讓陰司的地界越來越廣遠。

  這就是陰司為何會越來越廣遠的由來。

  而修行界對于陰云的描述就這么多。

  只是寧郃望著望著,卻看到這如長河般的術法經過城隍時也不會避開,而是宛如細小水流碰到站在溪中的人,順著城隍身邊游了過去。

  看似這道術法不會傷害到任何生靈,只能開辟陰司地域。

  可有時陰云內的小蛇會對城隍的法衣感興趣,悄悄啃下一口。

  但對于它發絲粗細的體積來說,一口咬上去,法衣只是少了一個線頭。

  可無數的小蛇啃上去,還是能破開一個大口子。

  不由得,城隍是遠遠避開了霧云。

  雖然他看不到這小蛇,也無法看清陰云,但他知道這片霧云經過自己時,會啃食法令所凝聚的法衣。

  所以這霧云的名字內就多了一個‘噬神煞’。

  可是他也在好奇,寧道長是要做什么?

  為什么要站在這霧里?

  雖然這陰司霧云不會啃噬修士的法衣,但也變相的證明這霧云對修士無用。

  他滿是疑惑。

  他現在只知道今日夜時,寧道長忽然來到陰司,然后他以為道長有事吩咐,于是就跟著道長前往了邊界。

  ‘難道這天地陰云出現了問題?’城隍猜測。

  而他卻不知道。

  寧郃見到陰司邊境的開辟時,卻是突發一種奇想。

  既然這小蛇能開辟陰司,開辟一個小世界。

  那若是借這天地妙法,用來開辟一件法器,又是何般景象?

  能否得到可以隨身攜帶的‘儲物?’

  寧郃思索著,又看了看城隍,也沒有去問他。

  因為儲物在五洲中是不存在的。

  畢竟開辟小天地一說,在所有修士想來,都是天地之法才能做到的事情。

  至于借天地之法,那是天方夜譚。

  寧郃念想間,先是和城隍請辭,在城隍更加疑惑的目光中回到了陽間城外。

  等站在陰司的上方。

  寧郃先是拿出了一顆極品靈石,又望著前方源源不斷匯入陰司的霧云,試著牽引霧云中的一條小蛇,讓它靠近靈石。

  只是寧郃換了多種行屬,都無法吸引到它。

  再嘗試用五行聚合。

  剎那間,寧郃所施展的牽引術法中,帶有一股神異的韻律。

  其中無數小蛇中的六條倒是游了過來,但不會啃噬,只是親近著寧郃。

  就像是天地間的花朵親近著自然,可卻不會傷害。

  寧郃看到這一幕,是回想到城隍法衣會被啃,于是放跑了圍著自己轉圈的小蛇,又再次去往了陰司。

  同時,剛離開邊界,仍舊在猜想道長要做什么的城隍,便又見到了道長來至。

  “道長!”城隍抱拳。

  寧郃則是看向了他的法令,“問道友借一件法衣。”

  城隍點頭,當即就用法令凝聚了一件。

  等法衣凝練完,城隍神色有些疲憊,消耗了不少法力。

  但他沒有說,也沒有問。

  寧郃抱了抱拳,又看著城隍疲憊的模樣,想了想,總歸這件事實在是太過繁雜,又不是很確定,所以還是先不言吧。

  先道謝離去,離開陰司。

  等再次來到陽間的霧云前。

  寧郃先把法衣熔煉到靈石內,然后用五行之法牽引。

  果然,十余條小蛇即刻就被吸引,鉆進了寧郃刻意留下的縫隙內,開始在靈石內啃食,又像是開辟著什么。

  可在下一瞬間,‘咔嚓’堪比法器的靈石碎裂,分為了十余塊。

  小蛇像是做錯了什么,又開始圍繞寧郃轉圈。

  寧郃看到這些,知道是品質不行,或者說極品靈石也不具備開辟小天地的特性。

  隨后看了看自己的法繩、葫蘆,覺得也不太妥。

  又再次打量一眼圍繞自己的小蛇。

  寧郃把它們放回霧內后,就拿著剩下的法衣,踏云而去,勘察著地上地下,尋找著契合小蛇的物品。

  且比起半年前的靈識十二里。

  此刻的寧郃靈識覆蓋了方圓二十一里,足夠探查更深的地底。

  這般仔細的盤查下,行了十日。

  寧郃在西境孟城外的林中,發現了一塊人頭大小的奇怪石頭。

  靈識探查過去,里面有幾處昏昏沉沉的小坑洞,和陰云有些類似。

  應該是機緣巧合之下,被天法掠過,并浸染啃噬過,又在長年累月下,漸漸有了一些適應陰云小蛇侵蝕的特性。

  寧郃發現這塊石頭以后,沒有絲毫耽擱,就先去了最近的孟城。

  畢竟距離半月的開辟時間,如今還剩五日。

  錯過了,就要等明年的天地之法。

  等來到孟城外。

  寧郃先是把石頭遞進霧云,卻沒有絲毫反應。

  用城隍法衣,也是沒有用處。

  用術法,是能牽引它們,但不會啃噬。

  看來梁城的城隍法衣,還得回梁城。

  孟城的府君不相識,還是不多打擾了。

  也在回去的一路上。

  寧郃在途中也按照其內的坑洞位置,把石頭分成了荷袋大小的石塊,并用把法衣熔煉進去。

  外觀看起來,就是一個略顯圓的小袋子。

  總共八個。

  等來到梁城外。

  把小袋子遞出,陰云內的小蛇果然引出不少,又如數鉆進了這八個袋子。

  并且和寧郃的想法一樣,在靈識的觀察下,這些小蛇果然在袋子內啃噬,但卻未傷及袋子,反而是在原有的坑洞里,繼續開闊這片小天地。

  這般布置下遮掩術法,靜坐了三日。

  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,不時出行的陰差。

  直到第四日清晨。

  寧郃連續聽到身前袋子內傳來‘嗡嗡’的聲響,又隨著一陣陣肉眼不可見的波紋消散。

  這八個小袋子先后有小蛇鉆出,又隨后散發出了道道靈光,其上布滿一道道裂紋,好似下一刻就會碎裂。

  寧郃看到這一幕,先用靈識一探,看到每個袋子內的長寬高各有六十六丈。

  看來,這借法一事是成了,五洲上未曾出現過的儲物成了。

  但才出世,有些不太穩固。

  若是輕易使用,怕是也難逃那靈石的下場。

  等下次凝練,又是一年后了。

  寧郃想了想,即刻把袋子收起,又把小蛇放回云霧后,就離開了城外,回到了林中小院。

  先在小院內布了一個陣法,把這幾件法袋先存放起來。

  以天地五行靈氣布下禁制,再加以溫養穩固,應該要不了幾日就可以使用了。

  寧郃布置好陣法,又看了看北邊的方向。

  等見禮完徐縣令的善封一事,時間就差不多了。

  然后取上一個,還恩送于梁府君,報他的法衣恩情。

  且在寧郃想來,得之于天上之法,惠以天下被善封的神官修士,興許也是報以天恩。

  而隨著時間過去。

  在第二日的傍晚。

  賀安縣地界外。

  此刻這里已經匯聚了數十位修士。

  大多都是學堂的學生,也有一些路過的散修,還有一些早已得知消息,繼而今日特意趕來的修士。

  他們如今都在賀安縣的十里外等待著什么。

  “今日徐縣令就要善封了..”

  “好像是戌時。”

  他們話語間,都把目光望向遠處的賀安縣。

  雖然距離這么遠,也看不到什么。

  但前方就是一臉冰涼的武判和眾陰差。

  并且此刻整個賀安縣都被數千陰差和十余陰神圍攏。

  來觀禮的修士,只能在十里外見禮。

  他們是無法靠近賀安縣。

  畢竟善封一事是大事,山城陰司必須要小心。

  而在賀安縣內的府衙后堂中。

  身子骨依然硬朗的徐縣令,正在招待相交多年的李文判,以及一位氣質粗獷的絡腮胡大漢。

  這大漢身穿城隍官袍,正是山城府君。

  山城就是這般,只要出一位神官,這位滿臉大胡子的城隍就會親自過去。

  這一是親自坐鎮,以免有他人搗亂。

  二是交待一些關于善封時的事情,讓善封者安心。

  否則未知之中,總是心難安。

  且也在今日夜晚。

  城隍也是仔仔細細的叮囑徐縣令,在善封時靜靜坐著就好了。

  天地自會為他凝聚法令仙職。

  簡短說完這些。

  城隍又和他講了一些陰司內的事情,還有吳朝內一位高人的消息。

  這位高人,名為寧郃。

  徐縣令也是一邊聽著,一邊點頭,逐一把善封之后的事記在心里。

  至于高人,他沒有多想。

  因為當時寧郃沒有對他說名,只對他說了姓。

  所以徐縣令真不知情,也不敢亂猜亂提,以免弄錯,讓今日才見面的城隍留下壞印象。

  嗒嗒—

  偶爾經過門口的護衛、還有府衙中的文吏,也是能看到徐縣令正在請一位大胡子壯漢和一位儒雅中年喝茶。

  但具體聊的什么,他們怎么聽都聽不到。

  他們覺得有些奇怪。

  可等路過門口之后,他們就把這怪事忘在了一邊。

  他們只記得有兩位奇怪的賓客,來找平日來都是很忙的縣老爺閑聊。

  想起這事,他們更覺得奇怪。

  因為縣老爺在這一月內,經常把親力親為的事情交給他人來做,好似要交待事情一樣。

  這是要下任了?

  也不對。

  他們看縣老爺身子骨硬朗的很,思路比城里的一些教書先生還要清晰。

  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下任了。

  那難道是帝都城里來人,要升官入朝了?

  他們覺得是這樣的。

  想想朝里的大員,他們覺得縣老爺應該更威風了。

  且也在眾人各有所思的時候。

  寧郃來到賀安縣地界,又如尋常般走進了城內,走到了縣衙前。

  縣里往來戒備的陰差與陰神,卻只把寧郃當成一位普通教書先生。

  同時到了縣衙這里。

  寧郃也看向了府衙前的四名守衛,抱拳道:“勞煩差使通報徐大人一聲,寧郃赴約而來。”

  ‘寧郃?’守衛沒聽過這個名字,但看寧郃一身氣質不凡,繼而以為是哪位大先生,以為有正事。

  于是他向著旁邊的一位守衛交代幾句,便匆匆的回府通報去了。

  另一位守衛是擺了一個請,又看寧郃眼熟,倒是想起了這位先生和大人曾經一起高坐公堂,是大人都要敬重的人。

  于此他像是邀功似的直接把寧郃請入了府內。

  希望這般禮待,這般會來事的察言觀色,能讓大人多高看他一眼。

  而在后院堂內。

  城隍交待完以后,正在品茶。

  文判則是從衣物內拿出了一塊玉石,看似要送給徐縣令。

  可也在這時,府外的守衛來至門前。

  他來到這里,先是看了看灰黑色的不凡玉石后,就趕忙低下頭,暗道自己來的真不巧。

  怎么正好撞見了大人收禮!

  文判看到來人,也頓住了話語,示意徐縣令先聽。

  徐縣令看向守衛,倒是風淡云輕的問道:“何事?”

  “大人!”守衛始終低著頭道:“衙外有一位名為寧郃的大先生,說是赴約而來。”

  ‘赴約?寧郃?是那位寧先生?’徐縣令不知想到什么后忽然頓住。

  又在下一刻,城隍大人的著急模樣,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測。

  “道長?”城隍直接停下喝茶的動作,又越過縣令,對門外的守衛道:“道長在那?”

  他說著就要出門去迎接。

  文判也連忙把玉石放在桌上,又起身跟上。

  ‘果然..’徐縣令知道自己猜對,知道那位先生就是城隍大人所言的高人道長后,也是立馬起身跟在城隍身后。

  “道長?”護衛一愣,抬頭看向屋內著急的三人,他記得明明是位先生,怎么是道長?

  隨后當他看到玉石,又趕忙低下頭。

  可城隍等人還未出門。

  寧郃就在那位守衛的邀請下走來。

  并且兩位護衛看到大人有些激動的樣子,也是很有眼色的告退。

  寧郃走上臺階,看著來至門邊的三人道:“寧某如約而來,希望未曾打擾到諸位道友。”

  “道長哪里的話!”山城隍看到道長如傳聞中一樣親和之后,也松口氣般,露出一副豪邁之色。

  他說著一邊請寧郃入座,一邊打量了一下徐縣令,沒想到徐縣令竟然認識這位傳聞中的五行大修士?

  他們陰司的徐縣令,真是藏得夠深。

  畢竟有大修見禮,他們山城陰司完全不用大動干戈。

  徐縣令看到城隍的目光,是苦笑道:“回大人,下官也是有緣見到了寧道長。”

  他說到這里,又歉意的向著寧郃捧手,“在下先前未曾知曉先生身份,是在下失禮了。”

  “何有失禮一說?”寧郃言道:“如若是指逢見高人時的后輩禮數,此禮就不需多言了。寧某和諸位一般,也只是五洲中的一位求道者。”

  “道長過謙了。”城隍見寧道長如此謙和,心里不由更加敬重道:“聞道有先后,道長對于我等而言,即為長者。

  禮數一說,雖然道長不在意,但我等卻不可失了禮數。”

  城隍說到這里,向著寧郃一敬茶。

  或許是因為寧郃悠然的氣息,徐縣令和文判也放松了不少,同時向著寧郃一敬。

  寧郃回敬一杯,卻又看了看文判桌前的一塊玉石。

  文判看到道長的目光,也是忽然想起之前正要送給徐縣令,但道長忽然來了。

  于是他此刻就拿起石頭,一邊解釋,一邊向著徐縣令道:“陰靈石和中品靈石大致相同,是我等專修法體的神官與魂修所用。

  等道友善封后,會用的到。”

  “謝李兄!”徐縣令抱拳道謝。

  “都是自家人!”城隍笑呵呵的望著徐大人,也準備拿出一件賜法令牌,但忽然想到道長正在這里。

  若是此刻送出去的話,豈不是顯得他們陰司在變相的向道長要禮?

  畢竟剛才文判是被點破,沒辦法才順勢送出。

  可他要是再送的話,就像是‘我們兩人見禮時都送禮了,道長是不是也要小禮一下?’

  城隍想到這里,就沒有把令牌拿出來。

  但寧郃看到城隍兩人的尷尬,卻一時想到前兩日的法袋,于是先言道:“寧某今日來的匆忙,只有一些小物。而前幾日凝練了一件奇物,但需一些時日繪下禁制,等過幾日,寧某再把賀禮添上。”

  “不敢不敢!”

  “道長使不得!”

  “在下何德何能..”

  他們看到道長點出這事時,除了一時更加尷尬以外,便是想也不想的拒絕,沒有絲毫接寧道長禮物的意思。

  因為寧道長這么一位大修士,能特意記得徐縣令,更特意來他們山城陰司見禮,就已經是大禮了!

  說出去就很有面子。

  如果再要禮,那就是失禮了。

  寧郃見到他們拒絕,也就不提此事了。

  之后,眾人又閑聊了幾句,便來到了后院的小亭內。

  皆因將要到徐縣令的壽盡之時。

  而徐縣令無兒無女,平日里也喜歡在這亭子內飲酒。

  此刻酒水擺上。

  身為多年好友的文判,就代替了徐縣令的家人,敬了徐縣令生前的最后一杯,“恭賀徐兄弟了。”

  “李兄莫取笑我了..”徐縣令倒也豁然。

  等一杯酒落。

  他就這么坐在石椅上,不時望望院內正在觀賞月色的道長,不時看看細品酒水的文判,又聽著城隍大人的叮囑。

  不多時。

  一股清風忽然從遠處天邊吹來。

  此地十里方圓內的天色也猛然一暗。

  雖然只有剎那,但也讓縣內的百姓驚呼不已。

  他們紛紛言道是老天爺剛才閉眼了。

  “徐縣令善封了..”十里外,眾修士看到這天地奇象后,也仿佛滿足一般,隨后向著戒備的武判等人拱拱手,便交談著相繼離去。

  又在院中。

  縣內的香火匯聚,在清風中漸漸凝聚,成為了一道刻有‘文’字的判官法令。

  徐大人看到法令的瞬間,就慢慢合上了雙眼,趴在了桌子前,像是睡著了一樣。

  但又有一道虛幻的人影浮出,在法令下凝實。

  身上的官府也換為了文判法袍。

  法令最后落下,佩戴在了他的身側。

  “恭賀徐道友。”寧郃目光從夜色中收回,看向了亭內的徐大人。

  “我陰司又添一位正神判官!”城隍哈哈大笑。

  “見過徐大人。”文判笑著道賀。

  成為陰神的徐大人漸漸回過來神以后,也是一邊慌忙的回禮,一邊體會著這種離奇的感覺。

  他感覺他如今輕輕一動,就好像可以縮地成寸,也可以踏步青云。

  凡塵種種百年,都比不得今日的這一刻。

  他現在終于明白了那些曾經所見的修士,知曉了他們的感覺。

  是無拘無束,是逍遙自在。

  他現在也是修道中人了。

  “出什么事了..”

  而之前的奇景一幕,也引得府衙內的一些捕快與文吏趕來。

  他們來到這里以后,卻看不到如今身在院中的寧郃等人。

  反而是左瞧瞧又看看以后,當看到廳中像是睡著的徐縣令時,是快步跑了過來。

  最后是由關系和徐縣令最近的老捕頭,走進了小亭里,輕輕的喊道:“大人,天涼了,還是回屋睡吧,大人?”

  “我..”成為神官的徐縣令聽聞,想要下意識應聲。

  只要他應聲,就會現身在塵世,讓老捕快看到他。

  城隍看到這老捕快身上并無靈氣之后,卻搖了搖頭,向著徐縣令傳音道:“徐文判,陰陽已隔,就莫要打擾到凡塵生人了,莫要嚇著生人了。”

  徐縣令聽聞,望著跟他四十二年的捕頭,是嘆了一口氣,忽然覺得逍遙也不是那么逍遙。

  老捕頭是喊了幾聲,看到平日里和藹的縣令此刻未有應聲,不由心里一慌,推了推徐縣令的身子,話語有些顫抖道:“大人..大人..不要再睡了..要著涼了..您明日還要早起升堂呢..”

  “嗚..”旁邊的幾位文吏好似已經覺察到了什么,不由露出了泣聲。

  也有一位文吏聯想到剛才的奇異一幕,以及徐縣令一生以來的善事,頓時喃喃道:“縣老爺是..飛升了..還是被仙人接走了?”

  隨著他的話落。

  有人長嘆一聲,面帶傷心之色。

  也有人心有羨慕,遙遙望著遠處星光明亮的天空。

  還有幾人心有竊喜,這縣令一換,縣里的職位一變動,那他們或許就有機會被提拔了。

  眾人雖然各有所思,但面相上都是一片愁容。

  院子里是一片壓抑的哭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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