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瘦男子頓時瞳孔瑟縮。
當場嗅到了死亡的氣息。
而楊可欣等人簡直難以置信,這秦宣面對柳輕煙的限時殺令,非但不恐慌,反而還對柳輕煙派來的人,動了殺心?
這到底是自信過頭了,還是他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!!
很快的。
一名服務員送了一副骰子過來。
清瘦男子把骰盅拿在手里的時候,那只手劇烈顫抖了起來,“你……你就不怕惹得柳宗師怒火更盛嗎!”
秦宣差點被逗笑了。
限時殺令都發過來了,誰還在乎她怒火旺不旺盛?
怎么。
不殺了這清瘦男子,柳輕煙就能變得好說話了?
真是一群太監開會,無稽之談!
“搖不搖?”
秦宣往前一步,眼中已有殺氣釋放而出。
清瘦男子心頭一緊,連忙晃動手里的骰盅。
作為一名內勁圓滿的高手,憑借內勁,足夠暗中控制骰子了,這種人去賭場,幾乎是無往不利的。
清瘦男子一邊搖骰子,一邊死死的盯住秦宣,生怕被從中作梗。
砰!
幾秒鐘過后。
清瘦男子把骰盅放在桌子上,在眾人的注視下,顫抖著手,開了獎……
霎時間,現場一片嘩然。
里頭的幾顆骰子,赫然成了一堆粉末……
清瘦男子心頭咯噔,在強烈的恐懼下,第一時間選擇逃跑。
他要豹子,當然可以搖出豹子。
但是根本不知道秦宣暗中動了什么手腳,明明沒見到秦宣有任何動作,那幾顆骰子,竟然化作了齏粉!
他想第一時間去告訴柳輕煙,這秦宣絕對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!!
然而。
清瘦男子才剛跑到宴客廳門口,猛然察覺到,身后傳來一道破空之音。
匆忙回身看去。
竟是一根筷子,仿佛承載著光年之速,轉瞬即至。
嗤——
清瘦男子瞪大了雙眼,眼珠子向上翻去,隱約見到那根筷子,插入了自己的眉心。
隨后意識逐漸渙散,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。
砰。
隨著清瘦男子橫死當場,宴客廳里發生了嚴重的騷亂。
饒是楊可欣這樣心智沉穩的人,都止不住的感到脊背發涼,一顆心瘋狂亂顫!
死了個人,對于這幫人而言,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關鍵是。
這是柳輕煙的人!
“你……你這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嗎,明知道自己必死了,所以拉個人當墊背?”
楊可欣看著秦宣,咽了口唾沫,“可是你為什么要在我的酒店里動手,萬一柳輕煙連我一起恨上了怎么辦!”
秦宣眉頭皺了皺。
這女人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,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。
“沒事的楊小姐,你已經第一時間跟秦宣撇清關系了,柳宗師絕對不會是非不分。”
“對,今晚都是秦宣個人的行為,跟咱們商會沒有任何關系,大家都可以作證。”
“沒錯沒錯!”
眾人紛紛出言安慰楊可欣,并且再一次跟秦宣撇清關系。
很明顯。
柳輕煙的威名,是穩穩蓋過魏狂生的。
眾所周知,三年前江南八大宗師,本來就快要變成九大宗師了。
但柳輕煙拒絕與他們為伍,那是何等的心高氣傲。
八大宗師雖然覺得面子上過不去,但是并沒有人發表什么意見,讓那件事不了了之。
所以,楊可欣這幫人才會有這么離譜的反應!
就在這時。
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,冒冒失失的沖了進來。
赫然是昨晚,和譚偉楠一起去浮云山莊的張建業!
“秦先生,商會這幫人有眼無珠,翻臉比京劇變臉都快,簡直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,惡心到家了。”
張建業義正言辭的說道:“我張建業跟他們這幫井底之蛙絕對不一樣,我誓死捍衛秦先生的威嚴,誰敢惹你,我第一個化身瘋狗,上去咬死他!”
“……”
秦宣愣住了。
項天歌更是瞠目結舌。
見過會舔的,但是舔功這樣登峰造極的,還真是頭一次見。
事實上清瘦男子前腳剛到,這貨就已經來了,本來是厚著臉皮特意來找秦宣獻媚的,結果發現情況不對,就貓在外面看了半天。
這會兒第一時間沖了進來。
楊可欣皺眉道:“張建業你瘋了嗎,就你那點家業,我商會隨便打壓你幾次,你就得變成窮光蛋,馬上給我跪下!”
“老子就算傾家蕩產、一無所有,也甘當秦先生的馬前卒。”
張建業挺胸抬頭,無比自豪的說道:“秦先生的威嚴,不可辱!!”
“他得罪了柳輕煙,一個月之后必死無疑,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?”楊可欣怒斥道。
啪!
張建業一步上前,大嘴巴子狠狠拍在楊可欣臉上,口中唾沫橫飛:“殘花敗柳,賤女人一個,在秦宣面前裝逼,裝你麻痹啊,你算什么東西!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,再逼逼,老子咬死你個賤娘們兒。”
張建業一把推開楊可欣,旋即來到王凱鳴面前,二話不說,照著臉面一頓暴打。
最終王凱鳴被打得不省人事,而張建業也虛脫的癱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,臉上卻滿是討好:“秦先生,讓你見笑了,這幫傻屌,我實在看不過眼,斗膽幫您教訓他們一番。”
“……”
秦宣嘴角抽搐了兩下。
項天歌暗暗豎起了大拇指,心想這真是個上大分的男人。
在所有人都急于和秦宣撇清關系的時候,張建業化身秦宣的忠犬,見人就咬。
哪怕明知道過幾天,自己就會被商會打壓,極有可能變得一無所有,也是在所不惜。
眾人不明白張建業為什么這么做,只覺得這人徹底失心瘋了……
“我跟你不熟,你能確保我一定會扶持你嗎。”秦宣淡淡的道。
“不不不,秦先生你誤會了,我這么做,沒有任何目的,只是因為我對你的崇拜,比我包養的小狐貍精的水,還要綿延不絕。”
張建業一本正經的說道:“哪怕你轉眼就忘了我,也沒什么關系,能為你做點微不足道的小事,是我無上的榮光!”
真特么是個人才。
秦宣搖頭嘆了口氣,就此轉身離去。
張建業當然知道,想得到秦宣的扶持,不是靠舔幾句就有用的,此刻也不感到失望,直接看著楊可欣說道:“想整我的話盡管來,看看咱們誰能笑到最后!”
楊可欣沒有再說些廢話了,只是嚴肅的問道:“你到底抽哪門子瘋,明眼人都知道秦宣快死了,你這么做,圖什么?”
“夏蟲不可語冰,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,都說你楊小姐是生在智慧樹下的女神……我看,你比母豬都蠢,記住我這句話,一個月后,西湖的水,你的淚。”
張建業傲然離去!
楊可欣呆滯當場。
這人什么意思?
秦宣被柳輕煙下達了限時殺令,一個月后還能活?
不可能。
絕對不可能!
楊可欣從來不會后悔自己的抉擇,在無數次至關重要的十字路口上,她沒有走錯過一次,當然也包括今晚!
在這氣氛怪異之際。
楊可欣的手機,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。
竟是她的父親,商會會長,楊先民。
“爸。”
“剛才的事情,我通過監控都看見了,張建業的舉動有點不正常,這人是出了名的謹慎,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,你之前沒有聽說過嗎。”
楊先民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楊可欣說道:“這我當然知道,但是你想想柳輕煙,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,在這個女人的限時殺令之下,還顯得重要嗎?”
楊先民沉默了。
柳輕煙這個女人,是武道界的一個標桿,手中權勢,足可翻云覆雨。
省城商會在她面前,根本就無足輕重!
“雖然我已經放權給你,凡事讓你自己做主了,但這件事……我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。”楊先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安,因為張建業實在太反常了。
“不用考慮了,我的選擇從來沒有錯過,以前如此,現在亦然,爸你相信我,一個月后秦宣必死,咱們跟他撇清關系,絕對是最佳選擇!”楊可欣擲地有聲。
……
次日。
一則重磅消息,在地下界甚囂塵上。
頂級大宗師柳輕煙,向江東地下之王秦宣,下達了限時殺令!
一個月后,武道茶會結束當天。
柳輕煙就會親自出手,鎮殺秦宣!
這件事情,無疑是轟動了整個地下界,在大多人看來,無論秦宣有多么的驚才絕艷,也畢竟是初出茅廬,怎么可能斗得過柳輕煙?
這地下界才剛剛完成一次洗牌。
看來又要變天了……
而與此同時。
云城。
陸家、姜家、齊家……以及十幾個云城有頭有臉的家族負責人,全部聚在一起,來到了云頂山第八號別墅。
他們也收到了消息。
想要來問問莫方舟的意見,看看在這么一個微妙的時間節點上,該如何自處。
是要抓住這次機會,主動向秦宣靠攏,尋求未來的飛黃騰達,還是……落井下石,報了曾經的一箭之仇?
這樣的心思,在眾人心間無比活絡。
當然,也有例外。
那便是陸展圖。
無論怎樣,陸展圖對秦宣的恨意,已經是不可消弭了,他很期待秦宣死在柳輕煙手上,變相的幫自己報了那血海深仇!
但沒人心中有底,只能來找莫方舟,這位曾經的云城第一人,看看他是個怎樣的想法。
最終,這幫人沒有見到莫方舟。
只通過一名駝背老人,得到了莫方舟的傳話:秦先生當面,宗師之上不出,萬般皆螻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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