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。
商場四周。
十多道四散隱藏在行人顧客中的身影。
看到兩人乘坐電梯直奔頂層而去,不禁目露詫異。
要知道頂層是天臺,平時幾乎鮮少有人光顧。
這時候兩人忽然前往,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些別的。
“不會是暴露了吧?”
“按理說不應該的啊,我們藏得這么深,那小子又不是神仙,這也能察覺?”
“我也覺著,估計是忍不住了吧,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。”
“草,收起你那滿腦子的齷齪,以為每個人跟你似的,就惦記那點破事。”
“我靠,麻三,你他娘也有資格說我,咱哥幾個,要真有人死在女人肚皮上,多半是你。”
“都他媽給老子閉嘴!”
幾個人正爭論間,一道冷喝聲驟然響起。
語氣的殺機,毫不掩飾。
嚇得幾個人立馬噤聲,再不敢亂說。
“聽好了,麻三你帶幾個兄弟守住出入口,其他人跟我去天臺。”
“是。”
聽到耳機里傳來的命令,一行人皆是俯首稱是。
轉眼間。
十幾個便已經聚到了通往頂層天臺的樓梯處。
靜靜等待著。
片刻后,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,從樓道里側身出來。
“周老大。”
看到他的剎那,一行人臉色頓時凝重起來,空氣里似乎都多了幾分肅殺之感。
沒錯。
來人便是如今黑虎幫老大周魁。
因為趙老二的失責,之后更是畏罪潛逃,他被付朝南的心腹堵在辦公室里罵的狗血淋頭。
一條付家的狗,就敢當著黑虎幫上下的面斥責羞辱。
偏偏還沒人敢反駁一聲。
就因為他代表的是付家。
這兩個字,就像是一座山,壓的周魁喘不過氣來。
要是放到年輕那會,憑著一腔血勇,他或許還會咽不下這口怒氣,大不了魚死網破。
但混跡江湖多年。
讓他明白一個道理。
市井幫派和豪門貴閥之間的差距,何止是天地。
當年同在一條街上混的付朝南,而今已經是他不敢仰視的存在。
不夸張的說。
只要付朝南愿意,弄死他跟捏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別。
所以這些年里,他甘愿做付家的黑手套。
專門替他做些見不得光的骯臟惡事。
這一次,本以為就是一筆送上門的橫財。
沒想到。
趙老二那個狗東西,竟敢背叛他。
扔下六七號兄弟,獨自一人茍活跑路。
等他反應過來,派人去抓他時,趙老二早已經人去樓空。
付家那邊的壓力砸下。
他只能親自出馬。
要是不能解決好這件事,怕是黑虎幫就要煙消云散,連帶著他,都會成為吳淞江下又一具無名沉尸。
“做事。”
周魁抿著嘴唇,一揮手冷喝道。
十多個手下,沒有半點猶豫徑直朝樓梯上沖去。
掀開衣角,從腰間抽出繩柄刀。
這些兇器幾乎都是用鋼管親自鍛造而成。
一點點用磨刀石開封。
看著粗糙,但卻鋒利無比,一刀下去,就是腕骨都能直接斬斷。
平時搶地盤,或者幫派之間的明爭暗斗。
頂多也就帶根鋼管。
打傷打殘都沒事。
不至于下手沒個輕重,直接將人打死。
那樣的話,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的結果了。
但這次,周魁卻是命令所有人帶上繩柄刀,為的就是萬無一失。
畢竟,出現在蘇清影身邊的那小子不簡單。
幾個人怕是攔不住他。
除了兇器外,這次帶上的人,也是他精挑細選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