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能夠將別墅內的景象盡收眼底,一覽無余。
目光掃過,院內兩撥人馬涇渭分明。
烏泱泱一大幫人中,陳望從中一下就找到了周魁。
此刻的他,臉色鐵青,目光陰沉如水。
好歹也是一幫之主,結果被人大白天追上門圍在家里,這事要是傳出去,他的臉面往哪放?
但偏偏......
眼下的他還真不好發作。
來的人赫然是付家的勢力。
而領頭的那個,更是再熟悉不過。
“烈哥,這是做什么,我有什么做錯不對的地方,付先生打個電話來就行,大白天鬧出這么大陣仗?”
強忍著內心憤怒。
周魁目光落在對面那道身影上。
一番話說的極有水準,不卑不亢。
“做什么?”
“你心里應該有數啊。”
張烈抱著胸口,一聲冷笑,話里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。
本想著老板這些年花了那么多錢。
怎么也該喂飽了。
但狗就是狗,一輩子也沒法變成狼,頂多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。
“我是個粗人,聽不太懂,還請烈哥說清楚,要不然......就是告到付先生那,我周魁也站得直行得穩!”
聽到這話,周魁臉色更是難看。
平時看在付朝南的面子上,他對張烈還算恭敬。
大家都是狗,誰也不比誰高貴。
但這個姓張的實在做的太過,一進門,什么都不說就是一頓打砸。
要不是他正好在家。
這會妻兒怕是都要被綁走。
“好一個站得直行得穩。”
張烈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。
“都到了這一步,你還在這裝腔作勢,有意思?”
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,狠狠在周魁心里落下,讓他不禁一陣咯噔。
他腦海里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。
就是身邊有內鬼。
畢竟他還只是心存念頭,并未付諸行動。
付家的人就已經找上門來。
不是內鬼告密,他再想不到任何可能。
而今天步行街天臺上,唯一有可能偷聽到自己和陳先生對話的,似乎就只有麻三。
想到這,周魁猛的回頭,目光冷冷掃向麻三。
被那道目光掃過。
麻三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條蟄伏的毒蛇盯上,渾身瞬間冰涼,一股寒氣直沖頭頂。
連連搖頭,拼命解釋道。
“周老大,不是我。”
“真不是我。”
他一家老小,身家性命都在周魁手里握著,哪敢私下聯系付家。
更何況,他這一陣聽得云里霧里。
根本不知道張烈說的什么意思。
畢竟天臺上發生的一切,他毫不知情。
“不是你,還有誰?”
周魁一雙眼睛內,血絲密布,聲音嘶啞如鬼。
他本來還在謀劃。
先將妻兒秘密送走,斷了后患之后再去付家。
沒想到,消息泄露的如此之快,一下將他的計劃徹底打亂。
“周老大,我麻子對天發誓,要是我做了二五仔,天打雷劈不得好死!”
感受著周魁眼底的陰狠,麻三內心更是恐懼。
他跟了周魁足足十三年。
太了解他的性格了。
眼下再不洗刷自己身上的無端罪孽,以周老大的心狠手辣,自己絕對活不過明天。
所以他果斷無比,嘭的一聲跪下。
舉起右手,發起了毒誓。
“真不是你?”
見狀,周魁眼底閃過一絲狐疑。
“真不是,周老大,我這些年做的如何,您應該清楚的。”
見他有所動搖,麻三幾乎淚流滿面,好端端被懷疑做了內鬼,這種事任誰也沒法承受。
就在他話音落下時。
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掌聲。
周魁猛然轉身,一眼就看到張烈拍著手大笑。
“好一出大戲。”
“周魁,背叛付家,背刺老板什么下場,你應該比我清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