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磚烏瓦。
尤其是院墻上滿是青蔥綠葉的爬山虎。
最奇怪的是,此刻樓下大門緊鎖,掛著一把沉重的鐵鎖,似乎生怕里邊的東西破門闖出來。
“開門!”
張龍虎對此熟視無睹,只是抿了抿嘴隨口道。
“是。”
負責看守小樓的幾個人,哪敢耽誤,立刻掏出鑰匙,將門鎖打開。
只是。
開門的那一剎。
幾個人臉色都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變得緊張起來。
下意識弓起后背。
握緊手里的木棍。
雙眼更是死死盯著門洞后方。
和外邊烈日當空不同,即便是大白天,樓內也是漆黑一片,仿佛門后有一頭能夠吞噬光線的怪物。
“虎爺......”
見張龍虎抬步入內。
幾個人更是忐忑,領頭的那個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。
“慌什么?”
“給我看好了。”
張龍虎臉色一沉,頭都沒回,冷喝道。
“是,虎爺!”
幾個人哪敢廢話,身形站的筆直,各自回到門外墻下。
張龍虎則是背著手。
自顧自踏入門內。
剛一進屋。
他頓時感覺到,一股說不出的陰沉腐朽的味道傳來,在那股霉味中,還隱隱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。
瞇了瞇眼,等他適應屋內的黑暗。
樓內景象頓時出現在他視線中。
空蕩蕩的屋內。
除了一張床外,再無其他物件。
一道身影半坐在地上。
四肢上被鐵鎖鎖住。
來了人,他也不在意,恍若未聞一樣,只是嘴里始終低聲喃喃著什么。
等張龍虎走近了。
才勉強聽清幾個詞。
“本......本命蠱。”
“金蠶。”
見狀,饒是張龍虎見慣了世間大風大浪,心里也不禁一陣感慨唏噓。
這個曾經天賦力壓自己的弟弟。
因為踏入歧途。
沉迷醫術不說。
還跑到苗疆,去學那什么狗屁的巫蠱邪門歪道。
如今把自己害成這幅德行。
“想不想報仇?”
張龍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色。
忽然冷冷出聲。
嘩啦——
這幾個字,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,一下讓地上那道身影轟的抬起頭來。
只見他身形消瘦如骨,臉頰深深凹陷進去。
面色慘白。
只有一雙眼睛血紅,透著一抹滔天的恨意。
要是有外人在此,恐怕都不敢相信。
僅僅幾天時間,當晚大鬧醫道夜宴,狂妄霸道,隨手殺人,鎮壓寧河圖的張狂奴,竟然變成了這副鬼樣子。
“我做夢都想殺了他!”
張狂奴猛地起身。
臉色猙獰,如同一頭兇獸撲出。
但即將沖到張龍虎身前時,纏在四肢上的鐵鏈,卻是將他一下拉回。
空曠的小樓內。
只聽得到他憤怒的嘶吼。
以及鐵鏈嘩啦的聲響。
聽到門后動靜,外邊幾個人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。
烈日炎炎下。
額頭上竟然滲出了一層冷汗。
“就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,還想殺他?”
看著已經陷入癲狂的張狂奴,張龍虎臉色平靜,不見半點起伏,只是冷笑道。
“啊......”
聞言,張狂奴更是瘋狂。
喉嚨里發出一陣如同野獸般的嘶吼。
“你丹田未破,功夫還在。”
“要是能控制得住心里邪性。”
“我就帶你去殺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