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白才好轉過來,硬生生從閻王殿里撿了一條命。
這也是為何。
他對蘇家死心塌地,這么多年,數次挽蘇家大廈于將傾,無數人伸出橄欖枝,他也從沒有半點心動的緣故。
在他看來。
當年要不是蘇天御伸手。
他早就和另外六個弟兄一樣,死在了雁蕩山,成為幾個冤死的亡魂。
至于九玄鏡離宮分舵那邊。
他也再沒有回去。
因為柳白深知,魏云洲勢力太大,在分舵中幾乎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。
一旦回去,必然是羊入虎口。
白白送了這條性命。
但這么多年里,他沒有一天不想報仇。
恨不得早一天殺回分舵,將魏云洲那個人面獸心的老東西揪出來千刀萬剮,以報六個弟兄的血海深仇。
只是......
比起寧河圖。
只是折斷了幾條經脈。
他的情況更為嚴重。
經脈斷裂、氣海丹田破損。
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。
幾乎到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地步。
明里暗中,他也曾請教過無數醫道圣手,但無一例外,他們對他的情況都全都束手無策,毫無辦法。
無奈下。
柳白只能將仇恨深深埋在心里。
以期待有朝一日,等到報仇的時機。
只是......
這一等就是二十年。
原本他都絕望了,以為此生再無機會。
直到第一次在江岸集團樓下大廳,看見那道年輕挺拔的身影開始。
他一眼就看出陳望的與眾不同。
好歹也是曾經的明勁武者。
又在九玄鏡多年。
眼力遠超常人。
陳望實力驚人,縱然不如當年的魏云洲,也相差無幾。
之后,他又暗暗觀察了許久。
直到張龍虎、張狂奴兄弟,盡數死在他手上后,柳白終于下定決心。
這也是為何近日,明明知道他登門是有大事。
柳白仍是來臨的緣故。
他等不了了。
一晃距離當年之事已經過去二十年。
人生又有幾個二十年。
更別說,越是往后,他越是覺得自己身體中爆發的問題越多。
或許,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。
“離宮分舵位于哪里?”
“那個魏云洲實力如何?”
“分舵上下又有多少高手?”
聽完柳白一番話。
迎著他期待又忐忑的目光,陳望并未直接答應,而是一連拋出幾個問題。
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江湖新人。
一怒之下就血濺五步。
柳白與他并不算熟,加上今天也就見過兩面。
而他口中的九玄鏡。
卻是一個存在了無數年的龐然大物。
遠不是張家那種能夠比擬。
因為他一言半語,就舍棄這條性命,沖到離宮分舵為他報仇。
這種行徑連匹夫都算不上。
純粹就是腦子進了水。
“蒼南!”
面對他的問題。
柳白沒敢耽誤,迅速回應道。
“二十年前,魏云洲是暗勁巔峰修為,如今的話......至少是化勁。”
“至于離宮分舵,大概有一百多人。”
“無一例外,全是武者!”
聞言,陳望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冷笑。
“一百多武者,你覺得我憑什么能殺到離宮,去送死么?”
“不......”
對他臉上的嘲弄毫不在意。
柳白重重搖了搖頭。
“我今日在此等你,告知這些,從來就沒想過讓你替我報仇,而是......請你陪我去一趟雁蕩山。”
“當年,我們幾人在那發現了一塊道碑,上面刻滿了符箓道經。”
“原本是想著到了時機,奉給總部,以換取最大的利益。”
“沒想到......根本來不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