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”
幾個人爭先恐后,生怕慢了一步。
甚至忍不住賭咒發誓。
誰敢說一個不字?
今日來犯寧家的四人,三個死在了眼前這位手上。
唯一活下來的那個女人,看似留了一條性命,實際上也掌握在他手上。
那枚金針,封住了她的命脈。
只要她但凡有一點異心,立馬就會步上林東他們的后塵。
親眼見到了這些。
他們哪還會有其他心思。
除非嫌活得太長了。
看到這一幕,崔照張了張嘴,有心想要替他們說幾句,但話到了嘴邊,還是被他咽了回去。
人心隔肚皮。
事關生死,他也不能亂來。
萬一他們中哪一個,喝多了胡言亂語,壞了陳總的大事,今日辯解擔保的他,就將成為罪魁禍首。
崔照暗暗嘆了口氣。
從口袋里摸出半包有些發潮的煙盒,抖出一根點上,坐在長椅上,黑暗中,只能看到一道火光明滅不定。
“好。”
“記住你們現在的保證。”
“否則,我不介意多殺幾個。”
“回去吧......”
陳望神色淡然,仿佛殺人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。
幾個人如釋重負。
再不敢有半點耽誤,轉身,逃也似的飛快離開。
等走出數百米,確定沒有危險,松了口氣的眾人也顧不上臟亂,直接癱倒在路邊地上,如同溺水之人一樣,大口大口的呼吸著。
滿臉都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后怕。
渾然不覺,身上衣服早都被冷汗打濕。
“德行。”
“一幫狗東西。”
看著幾個人落荒而逃,崔照忍不住罵了一句。
聞言。
陳望也沒說什么。
只是負手站在長椅前,借著幽暗的火光,看著他那張心事重重地臉龐輪廓。
“現在沒有外人了。”
“有什么想問的,盡可隨意。”
崔照卻沒有說話,而是一下陷入了沉默。
一直到叼在嘴里的煙燒到了尾巴,在他嘴唇上狠狠燙了一下,他才猛然清醒過來。
卻并未像平日那樣輕浮的破口大罵。
只是默默吐掉煙頭。
拿鞋底輕輕碾碎。
有心想要組織下語言,卻發現自己腦子里一片混亂,苦笑了聲。
“陳總,我想知道......這世上是不是真有武功高手?”
“有。”
陳望笑了笑。
“不過應該叫古武者。”
“古武傳承,練氣修勁。”
他并未解釋太多,只是點到為止。
“那......那些人都是?”
崔照愕然,下意識脫口而出。
陳望知道他說的是呂雁林東等人,點了點頭,“都是。”
“所以......”
崔照忽然苦笑一聲。
“我混跡的根本就不是江湖,而是在嬉戲玩鬧?”
他以前總是做夢。
想著自己也能浪跡江湖。
所以陳總那次喝酒時提及黑龍幫,他立馬毛遂自薦,但今天他才知道,那些所謂的幫派,在陳總他們這種人眼里,怕是跟小孩子玩鬧差不到哪去。
“也不盡然。”
“江湖,從來就不是特指什么。”
陳望走上前,拍了下他肩膀,打趣道。
“你小子以往不是挺開朗,今天怎么跟個娘們似的,是不是還打算今晚回去,蒙著被子哭哭啼啼一場?”
似乎想象到了那個畫面。
崔照忍不住咧嘴一笑。
隨即,眼神里燃起一絲亮色,有期待,更多的卻是緊張和忐忑。
“那陳總,我能不能?”
“不當二當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