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柳白自然不會拒絕,一路上,他就心急如焚,到了此地,雁蕩山近在眼前,對他而言更是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。
二十年了。
當年的一幕幕,卻是恍若昨日。
做了決定,兩人在不耽誤,從古村中穿過,借著夜色一路直奔雁蕩山而去。
因為之前在中海時。
陳望便將那份地圖刻入了腦海中,此時,即便在茫茫黑夜中,心底仍是有一條明晰的路線。
只見他身如大鵬。
縱身掠步在山林之間。
在他身后,柳白則是咬著牙,拼盡全力追趕。
額頭上汗如雨下。
將一身衣服都打濕浸透。
但就算如此,兩人之間始終隔著數十米的距離。
最讓他震撼的是,即便如此,前方那道背影仍舊顯得悠然自得、云淡風輕。
本以為對他評價已經夠高。
眼下柳白方才知道,這個少年實力可能遠遠超乎了自己的想象。
至于是暗勁。
還是化勁。
甚至更高。
他根本不敢亂想。
足足兩個小時過后,陳望終于停下腳步,站在一株古樹下,身下是一段懸崖絕壁,山風呼嘯,從耳邊吹過,長發飄動,身上衣衫更是獵獵作響。
要是常人,身處這樣的境地,怕是早就嚇的渾身顫栗。
但陳望神色如常,看不到半點慌亂。
而且。
他剛才就是從崖壁底下,徒手攀登上來。
此時吹著山風,反而頗為享受。
目光如炬望向遠處。
隔著百十米外,兩座峰間矗立著一道石徑天梁,赫然是座山門。
隔著夜色,陳望隱隱還能從上看到‘劍閣’二字。
“阿望......快,拉我一把。”
就在他看的怔怔出神時。
身后的山崖下,忽然傳來一道氣喘吁吁地聲音。
陳望立馬回頭。
只見滿頭大汗的柳白,雙手死死抓著崖壁上一處往外突起的巖石,整個人幾乎懸空吊在了半空,看上去兇險至極。
先前他只是縱身一躍,整個人便攀行上來。
看柳白樣子,明顯是已經力竭。
再沒有多余的力氣。
見狀,他也不敢耽誤,半伏在地上,探出手一把抓住他的左肩,掌心用力,柳白只覺得眼前一花,耳邊風聲呼嘯而過,凝神下來時,人已經站在了崖頂。
呼——
他也顧不上太多。
一屁股坐在地上,大口呼吸著空氣。
這地方算是北雁蕩山,之所以選擇這條路,自然是為了避人耳目,否則半夜上山,很難說得清楚。
陳望也不著急,等他慢慢恢復。
差不多半刻鐘的樣子后,柳白氣息總算平靜下來。
“柳叔,那座石梁,是不是就是當年那個大宗留下的遺跡?”
陳望指著遠處,若有所思的問道。
順著他手指的方向。
柳白眼神霍然一亮,剛剛平復的氣息,再次變得急促起來。
“對!”
“錯不了。”
“當年我們幾個弟兄,就是因為它才認定雁蕩山古宗門的范圍。”
柳白緊緊攥著雙手。
眼底滿是激動,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傷感和痛楚。
畢竟,時隔二十年再次回來此地,卻已經物是人非,讓他頗有種滄海桑田之感。
“那塊道碑......你可還記得藏在何處?”
見他確認,陳望心頭也忍不住一動。
這趟雁蕩山之行。
他就是為了道碑而來。
“放心阿望,那地方就是死,我都記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