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他仍舊是強撐著一聲沒坑。
“好......好好,沒事就好。”
石門外。
聽到陳望回應了自己。
柳白那顆都快懸到了嗓子眼的心,一下落回了肚子里。
再也站不住。
靠著石門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反手抹了把額頭,才發現,這么一會的功夫,都出了一身的冷汗,就跟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似的。
“沒事就好啊......”
柳白滿臉苦笑。
這要是出了事。
陳望把命留在了這。
他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跟蘇天御交代。
畢竟人家兩個女兒,才剛剛對過婚書。
而蘇家對他的恩情何等之重?
當年若不是蘇天御,他早就和六個弟兄一樣死在了雁蕩山。
在中海的這些年,也是蘇天御夫婦對他悉心照料。
可以說。
那絕對是過命的交情。
他可以死。
但陳望一定不能有任何事情。
靠坐在石門上,大口呼吸著空氣的柳白,忽然很想喝酒。
最好是烈酒。
才能麻痹下眼下的心情。
隔著劍冢石洞,兩人一個癱坐一個躺在地上,誰也沒有多說話。
不是默契。
純粹是沒了力氣。
不知道多久后。
陳望終于感覺到氣血再度恢復,那種重新掌握著力量的感覺,讓他無比暢快,恨不得仰頭沖天長嘯一聲。
不過......
他也知道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。
強忍著情緒,從地上起身,舒展了下四肢,四肢百脈中頓時傳來一陣潮涌般的動靜。
“劍冢......”
抬頭看了眼。
之前寸步難行的劍冢,此時已經觸手可及。
比起之前在門外時。
此刻劍冢帶來的震撼無疑更為強烈。
一把又一把的古劍。
錯亂交織的堆積如山。
只可惜,其中大部分都已經腐蝕,毫無靈性,成了一堆廢鐵。
“嗯?”
圍著劍冢轉了一圈。
他忽然發現,除了之前那把闊劍之外,還有幾把保存的也算不錯。
探出手抓住一柄,嘗試著拔出。
只是......
還沒來得及用力。
那把古劍竟是如同一塊受到撞擊的鏡子,瞬間出現無數道裂紋,然后嘩啦一聲,碎成無數。
“這......可惜!”
這一幕陳望也是始料未及。
一時間不禁怔在原地。
臉上滿是遺憾之色。
能夠有資格留在劍冢的古劍,想來當年無一不是天資驚人之輩。
只可惜,歲月無情。
它們被主人留下,葬身此間,生前再如何鋒利驚人,如今也只能淪為一堆廢墟。
有次前例,陳望并未繼續拔劍。
只是嘆了口氣,轉身朝不遠外那把插在地上的闊劍走去。
時隔一千多年。
一身靈性竟然沒有絲毫磨滅。
還能自行傷人。
闊劍本身一定來歷不凡。
甚至極有可能是劍閣傳承之器,留在此地,也并非葬劍,而是為了鎮壓劍冢。
想到這,陳望哪還敢有半點耽誤,迅速靠近過去。
雙手握住劍柄緩緩用力。
隨著一陣嗤啦聲響起,足有數十斤重的闊劍,被他硬生生從青石板中拔了出來。
錚!
長劍出世。
都不用驅使。
劍身內頓時傳出一道清越無比的錚鳴聲。
陳望忍不住眼前一亮。
同時目光落在寒光掠動的劍身上。
只見其中隱隱浮現出‘巨闕’二字。
“巨闕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