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叛徒?”
“有點意思......”
聽完蒙仇一番解釋,陳望嘴角不禁嗪起一抹弧度。
果然被他們猜到了。
魏云洲那老東西,不但將雁落劍閣洞府遺跡之事盡數隱瞞,更在他們七人身上安下樁樁罪責。
在離宮分舵內。
柳白七人成了萬惡不赦的叛徒。
而他非但沒有承受任何懲罰。
甚至因為抓捕有功。
二十年時間里,一路扶搖直上,從分舵長老一躍坐到了舵主的位置上。
實在可笑。
但細細一想,似乎又在預料當中。
畢竟歷史往往是由勝利者書寫。
更何況,對九玄鏡而言,魏云洲的分量遠遠高過幾個底層的小人物。
“前,前輩。”
感受著陳望話音里的嘲弄和冷意。
蒙仇小心翼翼的想了句措辭。
“說。”
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陳望眉頭微皺,冷眼一掃。
蒙仇更是覺得如墜冰窟。
身形佝僂,眼眸低垂,再不敢對視。
“前輩和魏云洲之間可是有仇?”
聞言,陳望臉上的玩味之色更濃。
雖然沒有看到陳望的臉色,不過蒙仇也能察覺到那抹讓他如芒在背的寒意。
后背冷汗如雨。
整個人表現的更是謹小慎微,生怕一字半句觸怒了身前這位前輩。
“不瞞前輩說,在下......不對,準確的說離宮分舵上下,早就對他心生不滿了。”
“魏云洲殘暴無度,仗著天高皇帝遠,在分舵中一手遮天。”
“我們這些人,稍有犯錯,動輒就是打罵甚至殺人,只不過礙于權勢,大家伙敢怒不敢言。”
“前輩想去離宮分舵,蒙仇不才,愿為先鋒,在前輩賬下任您驅使。”
蒙仇咬著牙,一番話說的抑揚頓挫、擲地有聲。
若是之前那六人還活著。
恐怕都要目瞪口呆。
畢竟離宮分舵上下百十號人,誰不知道他蒙仇就是魏云洲麾下一條瘋狗。
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。
眼下竟然能說的如此義正言辭,實在是將心黑手狠臉皮厚幾個字演繹到了極致。
“看來魏云洲確實不得人心啊。”
陳望淡淡一笑,不置可否的道。
似乎完全沒有看出他的用意。
“是是是,前輩,您是不知道,魏云洲那條老狗喪盡天良,壞事做盡,門中兄弟早就想將他拉下馬,只是苦于他實力太強,難以對抗。”
“但要有前輩在的話,離宮分舵上下必定齊心協力,斬殺了那條老狗。”
蒙仇強忍著心中驚喜。
故作鎮定的補充道。
言語之中,更是將對魏云洲的稱呼,從舵主變換成了老狗。
看他咬牙切齒,怒不可遏的樣子。
仿佛他們真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。
看他演得如此逼真。
陳望心里都忍不住生出幾分感慨。
這家伙沒去演戲,實在是浪費這份天賦。
“說完了?”
“呃......”
蒙仇心底一沉。
但又有些摸不清這位前輩的意思。
小心翼翼的抬頭,偷偷瞥了一眼陳望。
只是此刻的他,神色平靜,雙眸靜如古井,不見半點波瀾起伏。
負手站在那。
似乎神游天外。
身上卻自有一股深不可測的氣勢。
一時間,蒙仇心里更沒有底。
“說,說完了。”
臉上堆起一抹諂媚,蒙仇小心的點了點頭。
“既然說完了。”
“那就上路吧!”
陳望淡淡一笑,神色溫和,聲音如同微風拂面,讓人如沐春風。
但落在蒙仇耳中。
卻是讓他忍不住渾身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