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三人上了船。
并不是飄蕩在江面上那些價格不菲的游艇。
而是一艘古色古香的畫舫游船。
船外走廊上掛著一只只燈籠,讓它看上去燈火通明,別有一番意境。
仿佛此刻身下并非吳淞江,而是脂粉流淌的秦淮河,燈火明月間,盡顯六朝煙雨。
陳望自小就長在巍巍八百里太行山。
所見所聞,不是蒼莽密林,就是茫茫山川。
這種美如畫的江南景致,只是在書上看到過。
此刻俯身站在船舷處,吳淞江兩岸燈火通明,灑落在江面上,波光嶙峋猶如一道道碎金浮影。
回憶了下。
到中海這么久。
唯一一次夜間出現在江上。
還是那次破開水面,選擇在江底修行。
不過那次他心思全在打通竅穴上,哪顧得上周圍風景如何,等到結束修行,天色也已經大亮,整片水域盡數被茫茫的霧氣籠罩。
最多也就能看到幾艘船只。
穿行在水氣中。
再多的風景就看不到了。
如今乘船渡江,夜景盡在眼前,讓他罕見的有種流連忘返之感。
尤其是遠處江風吹來。
沒有雁蕩山山風那么凌厲。
更沒有大雨來臨前的狂風那么燥熱。
有的只是夜風拂面,如同輕風細雨一般。
一旁的蘇清影,張開雙臂,一張臉上滿是雀躍,仿佛要將整個夜景擁抱下來。
比起她的奔放自如。
蘇靈溪就要淑女謹靜許多,只是驚喜的看向四周。
“不是說可以吃飯嗎?”
等到畫舫起航,行至半水當中,看了一路的風景,陳望忽然回過神來。
上一頓正經吃飯。
還是早上在南閣古村,一屜小籠包加一碗豆漿。
之后趕回中海的一路上。
兩人歸心似箭。
也不想浪費時間,就隨便拿了幾塊面包充饑。
本想著回去吃頓好的。
沒想到這么一耽誤,轉眼都快七八點了。
“有的啊。”
船頭處,靠在一起欣賞夜景的姐妹,聽到他的嘟囔聲,終于收回了目光。
“底下船艙就有餐廳。”
“想吃什么都可以直接點的。”
“走,靈溪,我跟你說,這種船莊吃的就是一個新鮮,魚兒都是當天捕撈現做。”
蘇清影笑嘻嘻的拉著妹妹的手,笑嘻嘻的道。
大有準備好好宰上陳望一頓的意思。
對此。
陳望并無半點不滿。
相反對老婆說的極為期待。
跟在兩人身后,踩著木梯一路下到船艙。
別看這艘畫舫不大。
但觀景區、房間、餐廳甚至還有一個休閑室。
能夠喝酒唱歌看電影。
陳望一路走過,也算是長了不小的見識。
不過只掃了一眼便不再停留。
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吃飯。
胃里都要開始造反了。
進入餐廳。
隨意問了下。
陳望要了一份海鱸魚,據說這種魚只在與大海連接的淡水河中長有。
不需要什么復雜的做法,更不用太多調料。
簡單清蒸一下。
淋上一層滾燙的熱油,再撒點細鹽,就能上桌。
最大程度保留了海鱸魚的鮮味。
肉質鮮嫩,讓人回味無窮。
見他點了魚,蘇清影和蘇靈溪也各自點了幾份菜。
之后。
三人在餐廳等待。
不到半個鐘頭,一桌子的飯菜就已經上齊。
分量不算大。
勝在精致新鮮。
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扔進嘴里,細細嚼了幾口,頓時,一股鮮味在舌尖綻開。
因為在太行深山里長大。
吃魚的機會較少。
所以僅有的幾次印象都比較深刻。
心里下意識將眼前這份清蒸海鱸魚,和昨天在南閣古村里吃到的香魚做了個比較。
兩者都是以鮮香出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