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——
就在他心神未定時,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咚咚的敲窗聲。
他下意識回頭看去。
一眼就看到那個年輕人,竟然并未離開。
“下來!”
“車我來開!”
陳望強忍著心中已經快要沸騰的殺意,示意司機下來。
向來冷靜的他。
此刻一雙眼神冷的猶如寒冰。
“這......”
司機心頭一沉。
有那么一瞬間,他甚至起了不管不顧,閉著眼睛一腳油門踩下去,先逃走再說的念頭。
但無奈的是。
之前那個眼神給他帶去的沖擊感實在太過強烈。
以至于到了這會,他雙腿都有些發軟,渾身無力。
他倒是想一腳油門,走了拉倒。
但手腳根本不受大腦控制。
只能老老實實滾到副駕上去。
“那個老板,別的要求沒有,千萬別闖......”
坐在副駕位置上,司機顫顫巍巍,小心翼翼的商量道。
只是......
剩下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脫口,他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推背感,嚇的一把抓住旁邊的扶手,然后閉上嘴巴。
“放心。”
“到了地方,我會補給你一筆錢。”
“就算被罰了,也足夠。”
陳望神色冷峻冷冷回應了一句。
眼下,他心里那種悸動已經愈發強烈。
這可不是沒休息好或者怎么樣。
而是對于兇險的預感。
藥王谷造化長生功,其中相字篇,有相天、相地、相人、相玄以及相道五境。
前三者好理解,就是字面意思。
但相玄和相道兩境,卻是虛無縹緲,如同鬼神之說,難以言喻。
陳望的北斗無相功雖然還沒修行到那種境界。
但對于未知的兇險。
卻也能夠隱隱感應到一些。
而他自從下山,來到中海后,這樣的情形一共只出現過三次。
第一次。
是他剛到江岸集團的那幾天,蘇清影下班后帶他去商場。
結果路上忽然一陣莫名心悸。
之后才察覺到,他們是被人跟蹤。
第二次,則是在醫道夜宴上,張狂奴吐出金蠶蠱前的那一刻。
眼下,則是第三次。
三次皆是兇險交加。
尤其是這次,原本都已經快要陷入沉睡中的他,硬是被那股悸動驚醒。
換做平日,他絕不會去為難一個司機。
畢竟都是些窮苦人。
沒必要砸了人家的飯碗。
但如今實在不比尋常,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。
何況,他已經打算到了地方,就給司機一筆可觀的賠償。
“咕咚......”
窗外風聲呼嘯。
司機雙手死死攥著扶手,這會他滿腦子只想著千萬別出事就行。
至于年輕人許諾的賠償金。
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。
唔——
空曠的街道上。
陳望油門一腳踩到底,根本沒有半點剎車的意思。
更是無視探頭路燈。
再簡單不過的出租車,硬是被他開出了賽車的氣勢。
猶如野獸咆哮般的車聲,在寂靜的夜里傳開。
原本從清風小筑,到江岸集團,正常開車的話差不多十五二十分鐘,遇上堵車的話,得半個小時。
但在陳望這種全程不減速的沖刺下。
竟然將這個時間。
硬生生縮短到了十分鐘不到。
刺啦——
等到那座熟悉的高樓出現在視線中。
陳望一直緊繃著的心緒,這才稍稍放松了一線。
一個緊急剎車。
車輪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。
刺耳的剎車聲更是在耳邊回蕩。
伸手在紐扣下用力按下。
就在他準備下車時,忽然記起了什么,回頭看了一眼副駕那邊。
令人詫異的是。
此刻的司機躺靠在座椅上,竟是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。
大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。
額頭上冷汗密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