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私底下他們猜測,人大概率也沒了。
畢竟除非死士死了。
主人才會走到那一步。
更何況,老俞可是和他一個境界,暗勁巔峰,只差一步便能突破化勁的武者。
難以想象。
區區一個中海,究竟藏了多少怪物。
眼前這個姓陳的,不過十七八歲,竟然就越過了大龍門。
這等天賦,就算放在那種傳承千年的大宗之內,也算得上是絕世天驕了!
胡思亂想間。
紀宗心頭忽然一頓。
仿佛有只手猛地死死扼住了他的心臟。
少主、蘇清影、老俞、姓陳的。
這幾個名字放到一起。
很難不讓他聯想到些什么。
會不會......幕后真兇就是眼前這個陳望?
這念頭一起。
紀宗眼角忍不住狠狠一跳,下意識從走廊外那間辦公室收回目光,轉而看向大廳門口處。
只是......
視線挪過去。
光影下。
卻沒有了那道年輕到過分的身影。
“嗯?”
剎那間,紀宗似乎想到了什么,下意識朝后暴退而去。
可惜!
還未來得及掠出幾步。
身后茫茫黑夜中,一只溫潤如玉的手忽然拍了過來。
輕飄飄一下。
仿佛一道微風拂面。
但感受著那道微弱的破空聲,紀宗臉色卻是驟然劇變,渾身緊繃,右腳在地上重重踏下,強行讓身形停下。
隨后整個人更是一個閃動。
往左逃去。
一切發生在眨眼間。
只是......
陳望怎么可能讓他這么輕松避開?
化勁又被稱作黏勁。
氣機鎖定下,除非是同境或者更高境界的武者,否則化勁之下,皆是螻蟻。
嘭!
那只手沒有半點偏移。
一掌拍落在紀宗背心上。
只聽見一陣骨爆聲響起,還未來得及松口氣的他,就像是一只斷了線的風箏,重重拋出。
陳望從黑暗中走出,臉上透著一抹前所未有的冷漠。
眉心之間,殺氣深重。
一步踏了出去。
下一刻,整個人再度融入黑暗,消失不見。
紀宗以為憑著血狼谷的功法,完美契合黑暗,殊不知,陳望才是真正的暗夜行者。
這就是一場獵人與獵物之間的游戲。
只不過。
游戲能夠存檔。
這場游戲,卻只會以死亡為結局。
紀宗耳邊風聲呼嘯。
視線里一片黑暗。
但強烈的失重感以及身后脊骨上傳出的劇痛,讓他極度不安。
眼下,他只有一個念頭。
那就是趕緊落地。
這座大廳,在剛才調息恢復的時間里,他已經認真觀察過。
能夠躲避的地方很多。
只要落地,他就可以憑借那些阻礙,來一場游獵之戰。
但......
人還沒有落下。
黑暗中,一道身影再次閃過。
此刻的陳望就像是民間傳聞中的夜游神,在黑夜之間任意穿行。
看著身前那道離地不到半米。
臉上寫滿恐懼不安的身影。
他五指緊握,一拳狠狠轟向紀宗的腹部。
嘭嘭嘭!
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攻勢。
整個大廳里只聽得到嘭嘭不絕的巨響。
那是拳頭落在紀宗身上,一寸寸打碎他周身筋骨發出的動靜。
偏偏。
沒有支撐點的他。
連還手都成了奢望。
就像是一只沙袋,只能眼睜睜,滿臉絕望的看著陳望一拳一拳打在自己身上。
此刻。
在他眼底。
那個姓陳的簡直就是個魔鬼。
“我說過,你走不出這里。”
一拳轟在紀宗右臂上。
令人頭皮發麻的爆裂聲中。
紀宗頓時發出一道野獸般的慘叫,只見他整只手臂呈現出一個難以想象的角度,向后方垂落下去。
陳望止步,仍舊面無表情。
“有本事......來一場堂堂正正的戰斗廝殺。”
紀宗終于落地。
此刻的他滿身鮮血,但仍是咬著牙,憤怒的咆哮道。
從第一次進野狼谷開始。
他這輩子都沒這么憋屈過。
“堂堂正正?”
“笑話!”
“來綁架我老婆的時候,怎么不說手段下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