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他讓崔照,在中海各處車站、機場以及東門渡那邊撒下了無數眼線。
但他們畢竟只是出身市井江湖。
比起普通人。
也就多了幾分狠戾。
但面對故意隱藏身份的武者,跟瞎子聾子好不到哪去。
何況。
中海這種繁華都市。
每天進進出出的陌生面孔,沒有十萬也有八萬。
黑龍幫勢力是大。
但也做不到能將每個人都排查清楚的程度。
“希望是第一種吧。”
此刻。
樓下的濱江公園。
空曠的草坪上。
兩道倩影則是沉浸在風箏的游戲中,不時發出幾道黃鶯般的雀躍歡呼。
赫然就是蘇清影和楚小瑜兩人。
而陳望則是坐在一旁的長椅上,吹著江面上的涼風,看似安逸悠閑,實則眼底深處,始終有一抹憂慮揮之不去。
若是第一種還好。
方家陷身泥潭,自顧不暇。
至少短時間內不用擔心任何問題。
但要是第二種。
他在明敵在暗!
之前那晚已經如此兇險,差點出事,若是趁他不在,那幫人再度襲殺。
他分身乏術。
不可能真正做到未卜先知。
“所以,最好的辦法......”
陳望微微瞇起眼睛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想要一勞永逸。
最好的辦法。
當然是徹底鏟除方家,讓這顆定時炸彈,再沒有任何被引爆的可能。
不過。
方家勢力遠在望京。
只身獨行進京,鎮壓方家。
這個太不現實。
“既然不行,那......就讓方家更亂一點。”
縱然在望京并無耳目。
但陳望也能猜得到,如今的方家已然陷入混亂。
他要做的,就是火上澆油。
將這一潭水攪的更為渾濁。
想到這,陳望臉上的冷笑之色更濃。
瞥了一眼遠處兩個笑容洋溢的女孩子,見她們一時半會并沒有想要休息,或者回去的意思。
陳望徑直起身,沿著公園里鵝卵石鋪成的小路,一路到了江邊。
拿出手機。
撥通了寧河圖的電話。
“陳先生!”
很快。
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蒼老聲音。
“事情處理好了吧?”
這兩天陳望并未與他聯系。
寧河圖是老江湖了,之前又做過不少次這種事,早都駕輕就熟。
“回先生話,處理好了。”
“世上再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的存在。”
寧河圖雖然猜到電話的目的。
但還是不敢有半點耽誤,恭敬回應道。
“那個女人呢?”
陳望點點頭,又問了一句。
只是。
聽到這話,寧河圖明顯愣了下。
下一刻這才回過神來。
聽明白陳望話中,指的便是當日闖入寧家的葛家門人中,唯一的那個女人。
“還在。”
寧河圖猶豫了下。
有些摸不透陳望的意思。
從那次闖門被抓,三個同伴被殺,呂雁便一直被他關押在后院的鐵牢內。
而且,轉眼前后都過去了將近半個多月時間,陳望一直沒有提及,仿佛早都已經將此事遺忘。
但寧河圖卻不敢有絲毫松懈。
幾乎每隔幾天。
他都會親自去看看。
畢竟事涉二十年前寧家那場血海深仇。
那個女人不能死......至少眼下還不能!
說實話,這段時間寧河圖每一天過得都心急如焚,焦慮無比,但偏偏又不敢當面發問。
如今。
終于聽到一點口風。
剎那間,他那雙渾濁的眼神頓時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