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出。
四周氣氛瞬間變得緊張。
雖然修行、道門以及玄陰、冰髓這些詞,對他們而言,復雜且陌生。
但脫離寒癥困擾這幾個字。
就算是楚小瑜那個小丫頭都能理解。
跟在蘇清影身邊幾年,光是她親眼見到的寒癥發作,就有好幾次。
要是輕癥還好。
服藥后休息幾天便能痊愈。
但要是起那幾天那種,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。
也就是陳總及時趕到。
但萬一......要是身邊沒人呢?
后果根本不堪設想。
連向來從容不迫,從進門開始就保持著挺拔身姿,神色肅然不動如山的袁樹,此刻也明顯緊張了起來。
放在身下的雙手緊緊攥著。
掌心里冷汗直冒。
他在江岸集團的時間,不比楚小瑜短到哪里去。
有幾次,還都是他們幾個護送寒癥發作的蘇清影前往醫院。
要是蘇總能好起來。
當然再好不過。
至于玄意,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,但也隱約聽出一點,似乎是那個笑起來很漂亮的大姐姐,患有重病。
眼下正在朝師傅詢問治病之法。
一時間,小家伙臉色也是緊繃起來。
當然。
一行人中,最為忐忑的當屬蘇清影。
要是真有辦法脫離寒癥。
對她而言,實在是天大的幸事。
咚咚咚——
一時間。
幾乎陷入沉寂的草廬中,連心跳和呼吸聲都清晰可聞。
“小友這話......其實正是貧道想說之事。”
和其他人截然不同。
聽到這句話的赤明老道,竟是爽朗大笑起來。
“什么?”
陳望一愣。
有些不解其意。
“既是這等舉世罕見的體質,以貧道看來,不修道實在可惜。”
“另外,不是貧道妄言嚇唬,距離宋神醫當年梳理經脈已經過去太久,從她的脈象看,體內的冰髓已經難以壓制。”
“再不修行,怕是后果難料!”
赤明老道神色認真地道。
這下。
陳望終于反應過來。
對于這件事,他又何嘗不知?
從前幾天,蘇清影寒癥爆發的情況之重,其實就能窺見一斑。
即便當時被他以掌天十三針,以及真陽血脈暫時鎮壓下去。
但能維持多久,卻也不得而知。
他雖然從未說過。
但心里是抱著悲觀情緒的。
可能一個月。
也可能半年。
誰也說不準。
半年還好,到時候兩人成婚,以真陽調和玄陰,或許有出其不意的效果。
但若是一個月,甚至半個月都不到呢?
又該如何?
每一次的寒癥爆發,對蘇清影而言,不僅僅是痛苦折磨那么簡單,寒氣也在不斷侵蝕她的血肉骨髓,五臟六腑。
剝奪生機。
次數一旦過多。
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兇險。
所以他才會有此發問。
既然尋常醫術無法徹底拔除寒毒,那么......道術呢?
只不過,讓陳望也沒想到的是,赤明道長竟然早就在思索這個問題了。
“觀主的意思......”
按下亂糟糟的情緒,陳望忍不住問道。
“若是蘇居士不介意,可拜入貧道門下。”
轟——
簡單一句話。
猶如石破天驚。
蘇清影、楚小瑜、袁樹以及玄意,皆是一臉懵比。
完全沒想到會是如此。
拜師?
蘇清影身形僵住,眼睛里滿是疑惑、茫然以及不解。
難道自己也要出家,來龍王廟當道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