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璞玉在前,卻不能親手打磨。”
“實在是......我麻衣派的一大損失。”
他想到了當日初次見面。
開口想要收下陳望的那一幕。
可惜,美玉在前,偏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漂走,那種感覺......無異于是在他心口上用力扎了幾刀。
當日還是臉皮太薄了,一聽這小子開口婉拒,也就順勢退了。
哪知道這一退讓,也等于斷了一條后路。
早知如此,就該死皮賴臉坑蒙拐騙,先把人收下再說。
誰規定一人就不能同時拜入兩個門下?
再說藥王谷一個學醫的俗世宗門。
怎么能跟陳摶老祖傳下的麻衣派相比?
一想到這等妖孽。
便宜了宋長夜那老頭。
赤明老道痛心疾首,怒斥老天不長眼。
恨不得現在就去藥王谷找到宋長夜,從他手里把陳望搶過來。
別說麻衣派傳承。
就算他想要修行昆侖法、純陽道、真武劍。
他就是舍了那張老臉不要,也得親自上門,求也要給寶貝徒弟求來。
“觀主言重了。”
“在下不過僥幸罷了。”
感受著赤明老道那雙炙熱的眼神,陳望都有些心慌。
生怕這老道一時沖動。
作出什么強行收徒的舉動來。
當即連連擺手,試圖打消他的念頭。
“小友就不必用這種方法安慰貧道了。”
“修道講的就是緣法二字。”
“既然注定無此良緣,貧道又豈會強求?”
赤明老道面露苦澀,笑著搖頭道。
其實,他心里也奇怪。
放到半個月前,他還從未生出過另收一徒,繼承麻衣派的念頭。
但自從遇到陳望之后。
他如古井般的心緒,都開始暗流涌動。
思來想去,也唯有愛才兩個字能夠解釋了吧。
“觀主,清影之事,您還未答復。”
感受著他語氣里的失落和無奈,陳望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,只能硬著頭皮,強行將話題挪開。
要是再糾結下去。
他都擔心赤明老道能不能撐得住。
畢竟都已經年過古稀了,放到外面,早已過了含飴弄孫的年紀。
真要如此,那真是造孽了。
“......而今看來,也只有如此了。”
赤明老道似乎還沉浸在遺憾中難以自拔。
不過。
很快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。
那雙渾濁的目光里,再度浮現出一抹亮色。
陳望是指望不上了。
畢竟哪能真的跑去藥王谷,和宋長夜那老東西打一架,搶了他的徒弟。
但蘇清影......也不差啊。
冰髓鳳體,千年難見。
若是將她收入門下,誰又敢說不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呢?
“小友考慮周到。”
“只要有時間就可,實在抽不出空的話也沒事,正好貧道多年未出山,偶爾去中海走走,就當是活絡活絡這身老骨頭了。”
想到這。
赤明老道哪還敢耽誤,連忙補充道。
甚至直言,可以親自登門教導。
聽到他這番話。
饒是陳望,都不禁瞠目結舌。
無法拜入門下,每日修行也就算了,這世上哪有師傅遷就徒弟的道理?
“觀主言重了。”
“清影這邊,我會監督她盡可能抽出時間修行。”
“哪能讓觀主耄耋之年,還來回折騰。”
陳望連連擺手。
不過。
他話還沒說完,就被赤明道長打斷。
“這有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