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眼下聽到這番話。
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眉頭微微一皺,然后驚疑不定的道。
“陳總,難道......這也是修行之功?”
“當然!”
陳望坦然一笑。
“可是,還是不太對勁,陳總......”
袁樹凌亂了。
他有心想要反駁,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明明自己就是打坐、入定、呼吸、然后導引了一縷真炁入體。
然后,就能洗髓伐骨,煉化真功了?
“好了老袁。”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“但事實就是如此,武道與修道,如隔天塹,不是你我能夠輕易揣測的。”
陳望笑著擺了擺手。
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袁樹的心思。
這小子就是期望太高,但過程太過順利,而讓他難以自抑的生出一種兒戲的感覺。
“好,好吧。”
見陳望都這么說了。
袁樹縱然還有數不清的疑惑。
眼下也只能暫時壓下,想著回頭找個機會,再認真請教。
“走了,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,再不去,等會他們都該等急了!”
招呼了一聲。
陳望負手而去。
穿行在竹海密林當中,卻是閑庭信步,有種說不出的平靜,仿佛整個人與周圍世界都融為了一體。
“來了。”
袁樹一想也是。
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,多想無益,既然陳總這么說,他照做就是。
無非就是修行罷了。
想到這他不再糾結,深吸了口氣,大步流星般追了上去。
可是。
無論他怎么拼命。
卻始終與前方那道身影間,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。
而且,陳望看似隨意。
但每一步落地都極有說法。
一直保持著同一個方向。
做到這一點聽起來似乎并不算難。
但換做尋常人,在這種密不透風的竹海深處,最多幾分鐘就會迷失。
即便是偵查出身的袁樹,此刻舉目望去,只覺得四周茫茫竹林,每一片似乎都長得一模一樣,就像是復制粘貼的一般。
最關鍵的是。
此地竹海長得尤為繁盛。
幾乎將頭頂熾烈的陽光都為之遮蔽。
這也等于直接打消了借太陽軌跡辨別方位的念頭。
除非用指南針。
否則在這種深山老林里,一眼辨出方向,簡直難如登天。
但這些在陳望身上,卻似乎從來就不是問題。
袁樹仔細觀察過。
他幾乎都沒怎么駐足停留,就只是信步而行。
偏偏給人的感覺,卻又無比可靠。
嘩啦——
片刻鐘后。
袁樹伸手推開身前一片幾乎纏繞到一起的竹枝。
另一只手則是護在臉前。
以免被鋒利的竹葉割傷眼睛。
但當他擠過去時。
視線中卻是豁然開朗。
高大的古竹參天,地下落葉無數,沒有太多灌木雜草,看落葉間密密麻麻的痕跡就知道,野物必然經常在此走動覓食。
更遠處的林下闊地間。
隱隱還能望見幾道人影。
不是蘇總、楚秘書還有玄意小道長,又會是誰?
看到這一幕。
袁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。
又回頭打量了眼。
目露迷茫困惑。
他實在想不明白,陳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?
隔著這么遠,竟然真能在茫茫山里精準定位方向。
若是他能從高空俯瞰。
想必袁樹會更為驚嘆。
因為陳望所選擇的那條路,幾乎是最優解,無論距離還是方位,幾乎分毫不差。
“老袁,愣著干什么呢?”
等了片刻,見身后遲遲沒有動靜,陳望忍不住回頭。
掃了袁樹一眼催促道。
“哦......沒啥。”
袁樹哪敢說自己是被震驚到了。
只是緩了緩氣息。
隨即踩著地上厚重的落葉,徑直朝遠處那幾道身影趕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