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起來。”
“打啊,最好下死手。”
落地窗前。
親自將方家這場奪嫡之爭,從白熱化推到高峰的幕后黑手崔照。
正翹著二郎腿,手里握著一罐冰鎮啤酒,悠閑自在,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。
從他眼下的角度。
恰好能將方家大院里發生的情形盡收眼底。
雖然聽不清眾人說的什么。
但猜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。
隔著數百米,仿佛都能聞到空氣中那股焦灼的火藥味。
無非是雙方都以為勝券在握。
打算一舉將對方按死,永無翻身之日。
只是......
誰又能料到。
這不過是一場人為導演的大戲罷了。
你方唱罷我登臺。
看戲的人永遠都在。
......
“你們想好了?”
“請動執法祖訓并非小事,縱然是我,也輕易做不了主。”
門前石階上。
方無相雙手負在身后,目光深邃,一字一句看似空然,卻給人一種無比的壓迫感。
“一旦請出,再無回頭之說!”
這......
聽聞此言。
院中氣氛更是壓抑。
仿佛有一雙雙無形的大手,扼住了眾人的喉嚨,讓人難以喘息。
無論是方修文所代表的第一脈。
還是方修侯代表的第七脈。
一行人皆是面面相覷。
但很快,他們神色間的猶豫便被決然替代。
僅憑手上掌握的證據。
對方就注定掀不起一點風浪!
“家主,我方明宣,代方家第七脈請祖訓,一切后果,愿自行承擔!”
方明宣還是一如既往地火爆。
此刻擰著眉頭,咧嘴望向不遠外的方明德,嘴角滿是冷笑。
這老家伙......現在還能笑得出來。
一旦他拿出那張照片。
最遲明天,整個望京的上流社會圈子里,都會流傳他被兒子戴帽子的事。
到時候,也不知道他還抬不抬得起頭,笑不笑得出來?
院中樹蔭下。
迎著方明宣那張諷刺的臉。
方明德眉頭微皺,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浮現。
總覺得有什么壞事在等著自己。
不過。
眼下箭在弦上。
也容不得他多想。
既然方明宣已經應戰,他就決不能退縮。
現在犯慫。
比到時候輸了還要掛不住臉。
“家主,我第一脈也是如此。”
“請祖訓,絕無悔意!”
想到這,方明德雙手抱拳,朝著北方虛空一拜,咬著牙神態決絕。
方家先輩,據說是從北方遷來望京。
百十年時間里,披荊斬棘,方才為后人開辟出如今這一切。
到今日為止,方家真正的老宅依舊保留著。
就在位于九道灣胡同那塊。
早年間,聽說那邊要拆了老房子,方家硬是打通關系,將老宅花費重金重新買了回來,并且攔下了拆遷。
只不過而今。
那邊的老宅并無太多人居住。
只是將方家歷代先祖牌位供奉于其中。
另外,方家輩分最高,年齡最老的一位三叔祖也住在其中。
雖然已經九十幾歲,但眼不花耳不聾,身體硬朗。
住在老宅,一方面是為了看顧先祖牌位,每日早晚都要上香,另外逢年過節還要設下靈堂。
這些事晚輩做的比較糙。
那些繁復的規矩,他們也記不住。
另外一方面,也是為了鎮守方家老祖宗留下的訓誡。
作為看守之人。
必然是方家輩分最高的人來。
同時,他也擁有著幾乎和家主、長老會相同的權力。
一旦有人破壞家規,先祖遺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