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入三只瓷盞后。
雖然很想留下來旁聽下,蘇師姐和陳先生來找父親究竟所為何事。
但自小的良好教養,還是讓她壓下了好奇心。
轉而輕聲離去。
還不忘替三人掩上了書房門。
“師傅......是我請阿望過來。”
一坐下,蘇靈溪便忍不住開口道。
“為了明晚那件事?”
柳沐齋一愣,轉而便反應過來。
能讓這丫頭說出請他過來,想來除了明晚的醫道之爭外,再沒有其他事情了。
“對。”
蘇靈溪點了點頭。
“你呀,傻丫頭,師傅都說了,他們既然是沖著我來的,接下便是,縱然身死,也沒什么大不了,無非就是學藝不精。”
柳沐齋坦然一笑。
對明晚的爭斗,他其實并無太多擔憂。
就是妻兒以及門下那些弟子,一個個緊張萬分,生怕他會落敗,到時候遭受那幾個苗疆蠱醫的毒手。
當年消失數年的張狂奴。
回到中海,不也是如此。
那種種詭異手段,他又不是沒有見過。
何況,張狂奴與寧河圖六次擂臺生死之爭,他都全程關注,一場不落。
這些天數次推敲。
他甚至自覺,輸贏并無定論。
“柳老爺子,我今天來,并不是靈溪說了那么簡單,那幫人......應該從頭到尾就是沖著我來的,再不露面,前輩們替我受無妄之災。”
“在下心里實在過意不去!”
“沖你來的?”
柳沐齋眉頭微皺,有些不解其意。
那些人突然出現在中海。
本來無人察覺。
直到他們開始一家家踢館,而且手段陰狠歹毒,這才引起眾怒。
而且,據他所知,那幾人并未提到過陳望的名字。
“醫道夜宴。”
“張狂奴。”
對此,陳望只是緩緩吐出幾個字。
柳沐齋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,囁嚅著嘴唇,好幾次張口欲言,但話到了嘴邊,又被他給生生咽了回去。
“等,等等!”
“容我想想。”
這件事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。
是他之前從未設想過的。
一時間不禁陷入了無比的迷茫當中。
過了好一會,他才吐了口濁氣,神色凝重的看向陳望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“柳老爺子,明晚醫道之爭......我會出手。”
來之前的路上。
陳望就已經想好了。
此刻,面對柳沐齋的疑問,他則是飛快將自己的計劃復述了一遍。
“這能行么?”
“萬一他們......不上當。”
等到一番話落下,柳沐齋眉頭皺得更深。
在他看來,陳望的計劃實在太過冒險。
那三人并非蠢人,相反,從他們這些天的出手看。
除了狂妄一些,行動之縝密,對中海醫道界了解之深,絕對做過不少功課。
“放心,老爺子。”
“魚餌都拋了出去,他們會忍不住上鉤的。”
一路上,陳望推測過各種可能。
那些人出現在中海,復仇的可能性都不大,大概率......是為了那只金蠶蠱而來。
只要柳沐齋透露金蠶蠱的一絲線索。
他們絕對會忍不住。
而那時,陳望早就搭下了臺子,宴請三人吃席。
只不過吃得......是他們自己的席罷了。
“好。”
“那我盡力一試。”
“不過,阿望,你千萬小心,據說那三人手段詭秘邪異,稍不小心就會中招!”
見他神色自信。
柳沐齋這才稍稍放心,點頭答應下來。
“老爺子放心就是。”
“我這人向來信奉一個道理,獅子搏兔亦用全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