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望忽然回頭,笑著看了她一眼。
月色下的女孩兒當即怔住,抿著嘴唇,漂亮的眼睛里眼波流轉。
“......還,還好。”
寧柔微微有些心亂。
說實話,她其實心里也沒有太多底氣。
和其他人不同,她走的是內功心法的路子,也沒有個驗證。
這段時間,她也曾旁觀過家族那些嫡系子弟修行的情景。
只覺得他們拳腳之間,大開大合,氣勢凜然。
而反觀自己。
打坐入定。
到如今都還不曾修煉招式。
這一切讓她心里更是彷徨。
眼下先生忽然問起,原本還滿是姑娘家心思的她,頓時有些手足無措,站在月色下,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。
“明晚可有時間?”
一看她的樣子,陳望就猜出了大半。
這段時日,因為忙碌,也不曾考教他們的修行進展。
“啊......”
寧柔愣了愣。
還是一旁的寧長庭,輕輕咳了聲,她才恍然回過神來,然后連連點頭。
“有,有的,先生。”
“明晚醫道之爭,陪我一起去看看。”
陳望嗯了聲,“正好看看你,這段時間可曾偷懶沒有用功?”
“是那幾個苗疆蠱醫么?”
關于這件事,寧柔雖然不怎么出門,但還是有所耳聞的。
畢竟那幾個人在中海鬧出那么大動靜,攪的天翻地覆。
“不錯。”
“先生這是打算......”
寧柔眸子一亮,咬著嘴唇,目光閃爍。
不過不等她說完,陳望就搖搖頭。
“明晚就知道了。”
說話間。
他抬手指了指外面的大門。
“到了。”
兩人一聽,這才恍然發現,不知不覺間,他們竟是走過了后院,穿過了中庭,已經到了寧家大門之外。
“行了,不用送了。”
見寧柔還想說什么,陳望笑了笑。
隨后握著手中的紅木針盒,負手而行,跨過門檻,灑脫離去。
只留給兩人一道清瘦修長的背影。
車子他停在了門外。
陳望推門上車,透過窗戶看了眼仍舊站在門外駐足相送的兩人,揮了揮手,示意他們回去。
隨后也不耽誤。
一腳油門。
在跑車的引擎轟鳴聲中。
車子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撕破黑夜,朝著遠處疾馳而去。
一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視線中。
寧柔仍舊不愿離開。
一旁的寧長庭,見此情形,眼神里不禁閃過一絲若有所思。
女兒早就到了該嫁人的年紀。
只不過因為受老爺子寵愛,一直都是隨她而去。
他們夫妻倆也曾旁敲側擊過,只不過每次提到這件事,這丫頭就會拿修行未曾、醫術不精之類的理由糊弄過去。
而一旦說哪家有優秀出眾的年輕人。
她更是會表現的極為排斥。
原本,他都以為女兒真是不想嫁人。
但如今看來。
這丫頭哪是不想嫁人,只不過心里早就有了別人。
不過也是!
見過這等出眾的人,又怎么會看得上中海那些世家紈绔子弟?
只是......
陳先生可不是一般人。
自家這丫頭,真能入得了人家的眼么?
寧長庭心里暗嘆。
要是換個人,以寧家如今的實力,中海任何一個世家子弟,寧柔都能算是門當戶對。
但偏偏......這丫頭看中的竟然是陳先生。
怔怔失神了好一會。
直到夜風襲來,將他心緒帶回。
目光再次落在女兒那張患得患失的臉龐上,寧長庭忍不住打趣道。
“柔兒,都走遠了,我們也該回去了。”
“再這么下去,都要成望夫石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