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已經這個年紀,修行早就到頂,再如何閉關修行,也難有寸進。
要是能看到麻衣派在他手上發揚光大,重復榮光。
就算死又如何?
都到了這一步田地。
那小子竟然還在那扯淡,氣得赤明老道直吹胡子。
“別別別,老觀主,氣大傷身。”
“我就隨口一說,千萬別當真。”
見狀,陳望一縮脖子,該慫的時候還是得認。
于情于理。
要不是眼前這位老觀主,他如今別說煉氣關,怕是連門檻都摸不到。
一旁垂手而立的玄松。
看到師傅和陳居士相處如此融洽。
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抹笑意。
也就是陳居士這種性格,才敢如此,換作他打死也不敢在師傅面前開玩笑。
曾經倒是也有那么一個人。
只可惜。
那小子自斷了后路。
玄松暗暗搖了搖頭,將腦海里的雜念驅散。
那個名字,他是萬萬不敢在師傅面前提起。
當年因為玄真不辭而別。
足足十年時間。
師傅都活在自責之中,認為是自己沒有行好師傅的教導之責,才會讓玄真誤入歧途。
如今,師傅老人家終于從陰影里走出。
再提那小子,不是添堵么?
玄松凜了凜神,眼神含笑的從后邊繞過,默默的走過去燒茶。
“怎么樣,貧道這個提議,蘇居士覺得如何?”
赤明老道笑著轉過身去。
目光再度落在蘇靈溪身上。
而后者,說實話,她真的有幾分心動了。
倒不是為了什么修行,而是純粹無法拒絕藏書以及龍王廟風景的誘惑。
要是成為了老觀主的徒弟。
是不是就可以隨意來往于此?
捧著書,坐在古井邊,抬頭就是水墨畫一般的風景。
一想到這個畫面。
她就有種急切答應下來的沖動。
不過。
蘇靈溪終究還是理智的。
只是淡淡道,“老觀主,能不能容我再想想?”
“當然!”
“貧道門下無那么多規矩,更不會逼迫什么。”
赤明老道也是平靜一笑。
即便心里痛的都難以呼吸,但高人風范還是需要維系的。
這么好的苗子就在眼前,要是不能將她忽悠......不對,勸說她加入麻衣派,簡直就是一種煎熬。
“好的,多謝老觀主理解。”
聽到這話。
蘇靈溪也是暗暗松了口氣。
雖然對那些藏書確實心動無比,但她從小到大,對待任何一件事,都有著極大的思考能力。
沒考慮清楚之前。
絕對不會貿然答應。
反正時間還早,再想想的話,或許自己就有答案了。
“來來來,先坐下。”
“都怪貧道,站了半天了。”
見她年紀不大,神色卻異常堅決,赤明老道心知,想要說服她,絕對不能急切。
得一步步慢慢來。
她姐姐還在呢。
成功率應該不小。
收起心思的他,這才發現,一行人還站在草廬里,神色間不禁閃過一絲慚愧,趕緊招呼著他們坐下。
而茶幾邊的火塘上。
玄松已經掛上了陶壺,清涼的井水,在火焰的加熱下,水泡慢慢浮起。
等到一行人各自坐下。
赤明老道沉吟了片刻。
忽然想到請他們過來的初衷。
于是看向一旁的陳望道。
“陳小子,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?”
“什么?”
陳望故作不知,一臉訝然的樣子。
“還在裝模作樣是吧?”
他那點小心思,在赤明老道眼里根本無所遁形。
當即指了指外面,壓低聲音道。
“當然是外面那位大前輩,到底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