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狗咬狗。
于他毫無損失不說,還能看一場大熱鬧。
最關鍵的是。
眼下還有一件重要事情等著他。
那就是替柳白解決了當年的宿怨。
此行離開元山地界,一行人徑直往北而去。
目的地正是雁蕩山方向。
越是靠近雁蕩山,柳白的心情就越發激動難耐!
這一天終于要來了!
尤其是見到寧長庭親手復仇。
他做夢都想要做到這一切。
足足二十年時間里,他無時無刻不想殺魏云洲,替那些死去的老兄弟們報仇。
也替自己報了當年大仇!
只不過。
柳白一直在隱忍。
很少表露出自己心中的仇恨與怒火。
要不是遇到陳望,他估計會將這個陳年秘密埋在心里一輩子。
帶著遺憾和不甘死去。
雖然深仇大恨,但他卻沒有復仇的能力。
畢竟經脈都已經斷了,還談何報復?
只怕連魏云洲的面都見不到,就會被離宮分舵的鷹犬們給抓住,成為邀功請賞的犧牲品。
一定是上天眷顧,老兄弟們泉下庇佑。
才讓他遇見了陳望。
斷脈重續,無異于是給了柳白一次重生的機會。
從此也讓他,看到了一線希望。
仇恨的種子早已經埋下。
如今就等著它生根發芽,而后化作滔天血火,將魏云洲那老東西焚燒一空!
之前那次前往雁蕩山,柳白知道時機不到。
但......
這一次,陳望承諾過他,魏云洲必死!
“柳叔......”
陳望走了過來,與柳白并肩而行。
柳白自然知道陳望要和自己說什么。
他笑了笑,笑容里卻顯得有些復雜......以及痛楚。
“阿望,我想了這么多年,連做夢都恨不得親手殺了魏云洲那個老匹夫。”
“可不知道為什么,越是靠近雁蕩山,我心中竟越覺得忐忑難安......”
聞言。
陳望輕輕拍了下他肩膀。
兩人之間雖然隔著輩分,足足差了一輪年紀。
但早已經相交莫逆。
柳白也不會在意這些。
要不是陳望不愿意,他甚至想過,將這條命交給他。
只要大仇得報。
這些又算得了什么?
“別多想。”
“保持平常心就已經足夠!”
“任何人心里憋了這么久的仇恨,等到可以復仇之時,都難免會有些心慌。”
“還有......我說過幫你報仇,就一定會做到!”
“阿望,多謝!”
聽著陳望這番話,柳白仿佛吃下了一顆定心丸。
他握緊雙拳復又松開,胸口起伏,一連深吸了幾口氣,才不至于讓淚水落下。
只是。
語氣里的顫音,卻是將他此刻內心的情緒暴露無遺。
這等大恩。
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回報才好。
“柳叔,我們之間就不用說謝了。”
陳望搖頭一笑。
對于柳白,他內心深處其實也很是感激。
無論是劍閣道碑,還是周天呼吸法。
亦或是此行一路上多次解惑。
他已經給予自己如此之多的幫助,陳望自然也會投桃報李。
“又回這了啊。”
經過一夜趕路。
當第一縷陽光破開青冥色天際云霧。
陳望站在一座矮山上,遙望遠處,眼底不禁閃過一絲笑意。
離開之前。
他就知道。
前往雁蕩山的路上,會經過當初遇到淺淺的地方。
這片山頭依然是光禿禿的,沒有任何綠色。
不過,和當日不同。
山林之間,非常平靜,再也看不到隨處爬行的毒蟲。
之前,金鱗蠱吞噬了淺淺養的那只蠱蟲,陷入了很長時間內的昏睡。